牛继宗看着贾蔷,长感喟一声,道:“如果今后牛琦能像你如许,哪怕只要你五成的能为,列祖列宗也会饶了我这一遭!”
镇国公府。
牛继宗闻言,一根黄瓜叼在嘴里咀嚼了一柱香的工夫,细眸眯成缝,一向盯着贾蔷看,最后缓缓道:“宁侯做事的做派,我大略是看出了点陈迹。我就想问问,那些执意不肯还亏空,也不肯变卖产业的人家,宁侯和林侍郎筹办如何办?”
牛继宗用胖手用力搓了搓他那张大肥脸,然后咬牙道:“来罢!明个儿一早就让人来拉东西,一会儿我先去祠堂跪一晚。只是,你可别把我们家的好物什给卖便宜了!”
只是牛继宗看着贾蔷带着二十来人,没有回家,而是往理国公府的方向打马而去,脸上的肥肉又抽抽了起来。
贾蔷一点没感觉好笑,看着牛继宗轻声道:“是啊,圣意最首要。圣意,最首要。”
牛琦,是牛继宗的嫡宗子。
贾蔷看着这个建国功臣一系,除却北静王和史家那两个早早背叛到元平功臣里的二五仔外,爵位最高的勋贵,总感觉此人有些扮猪吃老虎的模样。
他夙来自夸是军中青壮派,可现在再看看贾蔷,刹时感觉,他真是老了……
这片地盘上,不管甚么时候,只要有权就不贫乏银子……
牛继宗无语道:“事理我都懂,可东西该如何脱手?总不能让我打发财人到当铺去当吧?再者,我们勋贵贵则贵矣,可他娘的却没赚银子的能为,甚么时候能再购置返来?”
或许这一次,镇国公府,当真能规复祖宗荣光!
神京西城,延寿寺街。
当牛继宗亲身将贾蔷送出镇国公府大门时,哪怕是镇国公府的下人,也看出了两人的干系,去了很多客气,一下靠近了很多。
二人落座,待厨娘上了酱黄瓜和几盘小菜并一木桶米饭后,牛继宗就摆摆手,打发了厨娘下去。
贾蔷也不内疚,甩开膀子就这酱黄瓜“嘎嘣嘎嘣”的吃了一大碗饭后,才撂开手,不过仍不是夹一筷子酱黄瓜来吃,看着一向笑眯眯看他的牛继宗道:“牛伯爷,此次前来,实在是来当恶客的,但愿牛伯爷能尽快偿还户部亏空。”
贾蔷点了点头,道:“的确,但是,也一定必然是建国功臣系的勋贵家世,元平功臣一系,一样有大把赋闲的功臣家世,眸子子都快饿绿了。牛伯爷,你说如果给他们一个带兵的机遇,他们情愿不肯意投丰台大营?”
贾蔷呵呵笑了声,道:“现银你必定没那么多,有那些堆着不见天日的古玩家俬和金银器具,我让人来多拉几车走就是,一来还了亏空,二来节余的算是股本本钱。转头,我再问你要些能刻苦做事的人手。本年年中,就能分一笔银子。牛伯爷,提及来这些实在都是小头,如果入了天子的眼,来日大大重用,莫非还会贫乏嚼用?”
贾蔷落座后,又青衣小厮端上茶来,牛继宗笑呵呵道:“先前收到府上送来的门贴,我倒是有些受宠若惊哪!宁侯自袭爵以来,一向不与我们这些世交故旧打交道,原觉得是瞧不上我们了。没想到,会第一个来我镇国公府。”
牛继宗却忽地哈哈大笑,道:“宁侯啊宁侯,这话就不实诚了。王子腾能到这个位置,可不止因为贾家之功,更有皇上想借助建国一脉,均衡元平功臣的圣意在。他若调头去了元平功臣窝子里,怕是连一天都坐不稳。”
牛继宗闻言,细眸眯了眯,笑道:“宁侯倒比我们这些俗人萧洒很多,如此最好,旁的不敢夸口,我们镇国公府的酱黄瓜,翻遍全部神都城也寻不出更好的来!宁侯可愿尝尝?”
贾蔷点头道:“王家已经到了这个高度,果然被逼急了,换个门庭也不是不成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