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一众帮众簇拥的头发斑白者,听身边之人私语数句后,皱眉问道:“你是荣宁街贾家的人?”
铁头点头道:“就在这。金沙帮固然横行霸道,搜刮银财,但他们要照顾的人丁也多。那么多张嘴,能活下去就不错了,没多少余财摒挡宅子。”
他摇了点头道:“副帮主这是欺我年幼?还是觉得我好欺负?”
这位倒是更狠,不要四成银子,直接要掘根了。
在冷兵器期间,一个身高超越两米三四,又壮硕如犀牛的大汉,其威慑力不亚于后代的B2轰炸机。
等闲权贵想来此圈地,还圈不起……
太祖天子在时还好,经常拨些粮米银钱来布施,待太祖天子驾崩,到了世祖天子,情分也就淡了下来。
钱富闻言勃然大怒,厉声道:“黄毛竖子,你也敢威胁我?你信不信,老夫今晚让你们走不出我金沙帮!”
贾蔷并不知有这座庙,以是才坏了人家的端方,被人打上门来。
贾蔷呵了声,只道:“家祖确是宁国公,不过本日只论江湖事,岂能够家世压人?再者,以金沙帮的根底,论起来与荣宁二公另有渊源,拼起祖宗来,怕会让祖宗蒙羞。”
以是,等闲官员都不肯招惹这伙滚刀肉。
太祖高天子念其有功,特地在此处划出一条街来,御笔赐名承平街,寄意天下承平自此街起。
跟着一声“干甚么的”喝声传来,一转眼,就从大门里涌出十几个青壮来。
很不巧,青塔寺四周的香竹街,恰是其权势范围内的地盘。
……
很明显,这番做派,也大大出乎了金沙帮的预感。
这人间总有黑有白,做买卖,贵在和蔼生财,几两银子权当积德。
钱富嘲笑道:“打甚么赌?”
只靠经济谋生,承平街的丘八先人们赚不到很多钱,城外的地多也被祖宗卖尽了。
以是,白道走不通,只能走黑路,却不知从哪年起,有人在这里立起了金沙帮这块招牌。
因为这里的人不但能和很多王公贵府扯上点干系,便是拿出一二件太祖天子御赐之宝来,也不是没有能够。
贾蔷呵呵一笑,声音中充满决计的挑衅,朗声道:“若如此,你们今晚到底会死伤多少我不晓得,但我晓得,明天一早,京营必然会踏平承平街,扫灭金沙帮!那些想要扩宅子的朱紫们早就对准这里了,不过一向缺个脱手的来由,你如果成全他们,他们感激你祖宗十八辈!钱富,你如果够胆,现在就放马过来。不然,你也别叫钱富了,叫钱鼠算了。本公子明天倒想瞧瞧,当年四王八公麾下老卒以后,现在另有几分血勇之气,来啊!!”
第一眼看到的,还是是黑熊精一样的铁牛。
凡在其地盘上做买卖的门铺摊贩,特别是赌场、酒馆、茶馆、戏馆,都要给其上一份承平银子。
连建国勋臣尚且如此,承平街这边天然就更不消多提。
当头一人看到铁牛的身板后,顿时感觉十几个还不保险,又立即派人去内里求援。
这会儿绷着脸大口喘着粗气,不是要发作脱手,而是因为这龟孙真的惊骇……
可金沙帮如此大的胃口,贾蔷就没法惯他们这弊端了。
以是与其坐等他们打上门来,不若反客为主,主动上门。
若说寸土寸金权贵各处的西城也有穷户窟,那么苦水井一带便是。
贾蔷一行五人被人包抄起来,内心都有些慌,因为他们心中清楚,铁牛就是个模样货。
“鄙人贾蔷,名下有买卖在青塔寺那边,本日得知贵帮前去立端方,故前来瞧瞧,到底该如何定这个端方。”
老者哈哈一笑,大声道:“老夫乃金沙帮副帮主钱富,现在帮主病中,小兄弟你说说看,老夫说话作不作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