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柜的点头道:“天然是有的,不然那仁慈堂也不会救了那么些人,收了那么多信众。旁人不说,就连老头子那婆娘,也是被仁慈堂的安德鲁神甫救活过来的,以是我们一家,都是仁慈堂的信众……”
他提及闲事来:“这位掌柜的,你一看就是一名老津门了,必熟知津门诸事。鄙人有事想就教一二,还望掌柜的不吝指导。”
贾蔷虽不熟这些,幸亏身边有一老江湖在,女扮男装的李婧早早建议贾蔷和香菱同她一并下船,趁着雾还未散,去吃些津门早点。
翌日凌晨,暮秋气寒。
当然也有邃密些的,船埠两边,多有门铺以做吃食为谋生。
见贾蔷一行人入内,掌柜的明显没想到大雾没散尽就有人来用饭,既有些慌,也有些欣喜,毕竟算是开张了,是以忙出了柜台迎客。
但船埠上早已人声鼎沸,各处都是挑着早点发卖的小贩儿。
贾蔷懒得再劝,只道:“成,你们本身吃的利落就好。”顿了顿又道:“对了,吃完了别忘每人给店家几文桌位钱,人家擦桌子也是要着力的。”
李婧挑眉道:“这不是功德无量的事么?”
贾蔷眉尖轻挑,道:“那掌柜的可知,洋教里果然有手腕不差的郎中?”
老掌柜的面色凝重道:“不在这个,固然百姓表情沉重,却不会胡乱迁怒。山东那些女娃,若不是救来津门,也就没了。关头是,死的不但是山东收来的孩子,另有些是津门本地寄养的。别的,津门这二年来总有丢孩子的事,前日一盗窃孩子的贼人被抓了个正着,却供出教唆他偷孩子的人,就是仁慈堂里的西洋番羽士!还说,这是因为西洋番羽士们为了传他们的道法,才会多收一些婴孩,鼓吹他们的善行。如果孩子都死光了,他们没法交代,别人就不信他们的主了。那些丢孩子的,很有几家津门本地的大户,那里肯依?这几日里闹的短长,仁慈堂也关了门,不敢再欢迎信众了。别的倒罢,只不幸那些混帐行子扳连了那安德鲁神甫。”
以是三人并铁头、柱子另有两个金沙帮的妙手一早就下了船,到了船埠东边一名叫老桂祥的食铺里用早。
老掌柜的拱手作了个揖,笑道:“我虽确是个老津门,可也不敢说甚么指导不指导,不过客长有甚事尽管问便是。看模样,客长是来自京里的朱紫?”
铁头、柱子另有两金沙帮众面无神采的放下了面茶和油酥烧饼,模糊有些想要作呕。
贾蔷呵呵一笑,买卖人的话,不必太当真,更何况是在龙蛇稠浊的船埠上开门铺的……
贾蔷凝神,问道:“出了甚么事?”
津门是运河北上都城前的经转之地,大多人都会在此逗留清算一二,再行北上,是以船埠上的商店不缺买卖。
说罢,他朝李婧伸了伸手,李婧纤细的手一翻,手中就呈现了两锭十两的银子。
贾蔷转头看向柱子,奇道:“你们连醉仙楼都跟我一起去过,来这里学着俭仆?”
贾蔷呵的一笑,却没有接这一茬,而是问道:“我在京里传闻,这津门教堂里的番羽士,通西洋医术,虽和中土医术分歧,却也有几分奇效,此事是真是假?”
“哎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