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蔷笑道:“此题非我所想,因瞧见外省各地商贾在都中多设有会馆,不但便利他们在京中跑动门路,三年一次的科举会试时,还能帮忙乡杍后辈。我便想,若能建一处会馆,不对外开,只对持有会馆对牌的会人开放。持卡会人非是掏金银便可入会,需求为我们几人聘请方能入,最好,都有一技之长。比方能识古玩,能文善武,有陶朱之能,亦或是如琪官这般,有大师之才者方可。”
冯紫英似笑非笑自不必说,不知内幕的贾宝玉刹时又变了主张,感觉贾蔷到底不凡俗之辈,还是能够靠近的……
关头是,现在往外卖冰块,实在不值当。
贾蔷轻声笑道:“你的才气,满神都城那个不知?戏曲之才亦是才,才气又岂有凹凸贵贱之分?”
“秋老虎横行,怎劳几位朱紫移步至此?”
贾宝玉笑道:“清楚是人家蔷哥儿的东西,你们倒安排上了。”
贾蔷也是似笑非笑,王义是贾史王薛四大师族王家家主王子腾的宗子,他这一辈王家共有七个嫡出的男丁,别离以忠孝仁义礼智信取名。
冯紫英哈哈笑道:“我道是何人,本来是冰脸郎君啊。”
贾宝玉和蒋玉涵又齐齐点头,赞道:“俱天孙公子,一表人才。”
琪官蒋玉涵闻言冲动道:“连我也算有才之人?”
一通贪吃后,世人总算喘了口气。
冯紫英好笑道:“你家也缺冰?”
贾蔷笑道:“薛大哥向来不似平常商道人物,重义轻利,非常豪放,怎本日拜起财神来了?”
贾蔷忙摆手笑道:“我结甚么社?一来我不会出面,也出不得面。二来,说到底会馆也只是一个吃酒撸串儿放松消遣的地儿,甚么时候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又没带头大哥,也没高低之分,只求能交友些不浮滑的风趣之人就好。俗话说,酒逢知己千杯少,话不投机半句多。以是,这会馆不过是堆积一些能谈得来的朋友,在忙完闲事之余,来此吃喝顽乐,高乐轻巧一番罢了。”
能见她者,薛蟠,明显不在此中……
薛蟠倒也仗义,乐呵呵道:“前儿你不也说要出个门铺?那干脆一起搞得了!你人面儿广,不愁买卖不兴!”
冯紫英忙劝道:“王义天然不是废料,只是……你和他能顽到一起去?”
贾宝玉和蒋玉涵客气了番,薛蟠和冯紫英则安闲的多,拿起便吃。
贾蔷点头道:“每次只能得小许自用,难以大量制得贩售。”
听他说的粗鄙,宝玉、琪官都连叫“该死”,冯紫英却笑道:“文龙既有此心,何不与蔷哥儿合作?”又对贾蔷道:“论起来,文龙比金沙帮还是要更靠谱些。且金沙帮只在街头巷尾赌坊青楼门口发卖,平常世家后辈谁去吃他家的?如果你们一起做一个酒楼,必定日进斗金。”
听闻王义都被否了,薛蟠立即急了,道:“此人莫非是废料?不入你们的眼。”
薛蟠一脸无法道:“我妈不让用,说我内里虚,细心着凉伤寒了。”
薛蟠抢答道:“先前不是说租给你一门铺助你做烤肉谋生么?怎没动静了,也不见你上门来拿契书?”
遗憾,此次都没用车拉大礼来……
冯紫英闻言,方放下心来。
非名动天下的风骚名流,非金榜落款三鼎甲之身,非郡王世子亲王嫡子和宰相爱子,平常天孙连见她一面的资格都没有。
但是看着一鸣惊人后对劲的将近飞上天的薛蟠,其模样,又不似作伪……
薛蟠能先容花解语入还未建起的会馆?
贾蔷迎至门前,便见冯紫英、薛蟠、贾宝玉和蒋玉涵四人携礼而至。
读了一早上的书,贾蔷中午还未用饭,就听刘大妞前来唤他,说先前那几位贵友寻上门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