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他们是因为节约也好,还是因为别有用心,总之,市道上畅通的银子现在是越来越少了!
若富户们都像上皇那样,将银子花出去,而不是烧成冬瓜埋在土里,那么市道上畅通的银子就不会减少,就不会形成银贵钱贱的征象,百姓就不会吃如此大亏!
太上皇听闻此言,终究忍不住笑出声来,看着贾蔷那张年青的过分的脸,点头道:“聪明的确是拔尖儿的聪明,只是到底少了经历,不知民气险恶。不过,朕喜好你。因为你有自知之明,晓得不能在朕跟前矫饰,你说了实话。这一点,很少有人能做到……”
却不想,太上皇在御极三十年时,恰好就将大位传给了廉亲王李哲,便是今上隆安帝。
贾蔷点头道:“上皇面前,岂敢自作聪明虚言欺君?草民虽为白身,却天生牛心古怪,除却六合君亲师外,不肯与上官下跪叩首,是以,从无入仕之心。”
……
皇城,大明宫。
趁蝗灾兼并地盘不说,倒卖救灾物质不说,堂堂国之大臣,朝廷命官,竟然高低勾搭,沆瀣一气,倒卖人丁,下作之极……
听闻太上皇之言,贾蔷未有涓滴踌躇,立即回道:“太上皇,此等谏臣之心或许是忠正的,然其不通经济之道,所谏之言,实在不成理喻,贻笑风雅。”
方才贾蔷连一句自作聪明的谎话都不敢说……
又因其从不结党,也不勾连大臣,特别是对任何军机大臣都保持必然间隔,以是让很多人都觉得,廉亲王毫无介入之野心,将来必会成为一世贤王,和大宝无缘。
很久以后,他才哼了声,道:“你这小小人儿,年纪不大,看似良善纯真,可内心却奸猾似鬼。你果然不肯进朝堂仕进?”
以是说,朝廷底子不该按捺太上皇花银子,还要鼓励富人们多学太上皇,多花银子,才是利国利民之道!
直到三年后,才垂垂产生了些窜改。
那些言官们不通此道,只知节约是好的,却不知对朝廷来讲,富户们多花银子,才是真正的功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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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上皇闻言天然不会对劲,连他都压服不了,又如何压服天下人,是以哼了声道:“朕读史乘,千年王朝,哪一朝不是亡于君王奢糜昏聩?如何到你这里,还出了个经济之道来?”他倒是也有自知之明……
隆安帝即位后,一如潜邸时低调务实,事事叨教太上皇,特别是三品以上官员的任免。
可为甚么钱银兑比会越来越高?固然丁口在涨,可朝廷也在年年挖银山,按理说不至于失衡至此……
但是这个动静,对隆安帝而言,却如同惊雷!!
这一次,隆安帝再未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而是传旨三司,施以极刑措置了一批,人头滚滚。
但是隆安帝还是日日晨昏定省,不管刮风下雨还是冰雪气候,从无间断,每日必往九华宫存候太上皇和皇太后。
如此,岂不就形成银贵钱贱的局面?
“五年未出九华深宫的太上皇,本日竟然出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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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上皇挑起眉尖,看着贾蔷调侃道:“你倒是有白衣傲贵爵之心……”本想做个甚么决定,不过踌躇了下,昂首考虑了稍许后,又问道:“朕倒是猎奇,你不肯跪人,可你连一个贾珍都扛不住。那今后再有权贵欺负到你头上,你又该如何自处?”
殿外仙楼佛堂内,有一座无量寿宝塔。
只是,一心追求的人太上皇不会喜好,可有才气之人,却不肯为天家卖力,他也不会喜好。
天下皆惊!
难怪古往今来多少人杰,都会留下“伴君如伴虎”之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