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府街,宁郡王府。
宁王府,偏殿。
一旁正喂小石头的春婶儿闻言骂道:“甚么好下贱种子?人家做买卖打生打死,你就欢畅成如许?你别忘了,那些买卖里都有咱家一份。”
因为按照大燕祖制,皇子开府初封多为国公,掉队六部观政学习。
殿内四角摆放着八座青铜蟒龙冰鉴,一股股白雾自龙首喷出,使得殿内清风凉快。
青塔寺五条胡同贾家院儿里,铁头镇静说道。
以是任谁都觉得,李皙只要安稳做他的王爷,就必能享一世繁华繁华,无人情愿等闲招惹,便是隆安帝亦不成……
铁头嘿嘿笑道:“婶儿,我这不就说说嘛。你白叟家如果感觉过意不去,就和二爷说说,我去给金沙帮着力帮手。现在整日里在家清算这些枝啊叶啊的,忒不过瘾。”
而实际上,大燕建国以来,大多数皇子平生也只能止步于郡王,还是靠恩封,而非功封。
冯紫英呵呵笑道:“他家实在是个例外,别家再如何也没那样的。主如果谁也没想到,本是建国功臣的史家,第二代不但没降袭,还能再挣出个忠靖侯来。不过世祖天子封元平功臣时,国库亏空太多,太祖时已经大封过一回功臣,掏空了国库,以是元平功臣不免寒酸了些,一个国公一年也不过是添个千把两银子的进项,刚够保持住国公府的面子。保龄侯府本来倒是繁华,老保龄侯太史令公攒下了不小的家业,可分给忠靖侯府一大半,也就没很多了。史家那两个侯府至今还为此不如何和蔼,闹出很多笑话来。内里人如何能想到,勋贵之家都到了如许境地。唉……”说话间,目光不时打量宁王。
春婶儿闻言更恼了,啐骂道:“呸!你个王八玩意儿,你要不乐意安生赚银子就滚蛋,你当老娘的亲外甥儿情愿带你发财是如何着?要不是我和你娘也熟悉,她几番托我照顾你,我都懒得管你们这一个二个的夯货。安生日子不过,你想去卖力?”
这些销金窟四周的买卖,要比青塔寺四周赶庙会时还好。
只五天的工夫,小半个西城的繁华街口之地,便呈现了金氏招牌“烤羊肉串”。
春婶儿斜眼看他,道:“甚么话?你爹三棍子打不出一个屁的老闷头,能说出甚么好话来?”
春婶儿还是笑骂:“那让你们干些活计,你们一个个唠叨抱怨,这会儿子又说这些话,想哄谁?”
更何况,对于极得太上皇爷爱好的宁王李皙而言,虽因其身份特别,不幸亏六部观政,却也安排在外务府做总管大臣,很有功劳。
柱子也笑,呵呵道:“运河上跟船厮混了这么些年,想让咱哥俩卖力的不是没有,给的银钱也很多,可铁头和我都不干,就因为没碰到明白人。怕把命卖给他们,只能是送命。这一回,是托了铁牛和诚恳叔另有春婶儿的福,才让咱碰到了大爷,总算碰到了明白人了,跟着大爷如许的人,卖力也值。”
……
特别是在秦楼楚馆和大大小小的赌坊四周,常常呈现的不是一两家,而是一排。
一二十岁高低的年青男人,身着明黄锦褂,坐在长官上,双手捧着好大一瓷杯,悄悄啜饮着杯子里的酸梅冰汤,眉眼处竟是安闲色。
而宁王开府初封便是郡王,那么哪怕是熬上二三十年,靠恩封也能熬到亲王爵。
铁头、柱子闻言,立马站起家,端庄领命。
“乖乖!才五天工夫,金沙帮就和各处的青皮地痞干了十几仗了,很有几处硬茬子,受伤很多,几乎出性命了!有的想吃白食不给钱,有的还想讹钱,也不想想金沙帮是好惹的?他家少帮主亲身带人连挑了十几伙人马,过瘾!真是过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