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蔷看着刘诚恳乌黑的脸,另有铁牛浑厚的笑容,自发运气不错,他道:“到底能不能成事,今晚你们就晓得了。”
春婶儿一阵劈脸盖脸吵架后,又问贾蔷道:“蔷哥儿,这都烤了,该如何放起来?”
春婶儿虽有些绝望,不过也点头道:“这肉串闻着固然怪,有些冲,但怎那样惹人馋?直教人不住的咽口水。我深思着,这摊子必定赢利。真做成了老字号,放开了来干,必定能赚大银子!”
因为一旦这摊子火爆起来,必有故意人来仿照。
相对于杏花烟雨的江南来讲,燕京之地的气候还是有些苦寒。
均匀翻烤,洒匀椒粉和孜然,半柱香工夫便可……
贾蔷将四串里的三串分给刘诚恳、春婶儿和刘大妞后,最后一串递给铁牛。
铁牛眼泪都快下来了,点头道:“蔷哥儿,你吃,你吃,俺……俺不爱吃肉。”
刘大妞笑道:“娘说你要干大事,可不能寒酸了,就把她一只老镯子让爹拿去当了……”
刘诚恳又悄悄吞咽了口唾沫,道:“蔷儿,如何烧我大抵记下了,可如何调料……”
刘诚恳一家已经搬了过来,固然先前刘诚恳一向感觉不铛铛,可果然搬过来,一家人不必再挤在鸽子笼大小的闷热屋里,天井虽小却只要一家人,不再和其他两户十来口人拥堵,马桶味互蹿,那份感受还是当真清爽的。
……
一旁春婶儿笑道:“如何调料那但是秘方儿,你这老闷头还想一下就学去?”
刘诚恳却点头道:“这是蔷儿你的买卖,如果挣着钱了,给我们开些月钱就好。”
用盐、胡椒、小茴香、葱头、芝麻、面粉和散打的鸡蛋等,将切的均匀的羊肉块腌制上一个半时候,穿串上架。
不过,他却没希冀烤羊肉串儿能给他带来一座老字号金山。
铁牛只是嘿嘿傻乐,贾蔷问道:“舅母,你就不怕我这买卖不灵?”
最后道:“你说你有方儿,还让我买了那么些香料,我一瞧就是靠谱的。固然你舅母我在船埠上只是卖一锅炊饼的,可周遭那些老店我可熟的很!他们能起家,不就凭动手里的秘方儿吗?外甥你读书多,人又聪明,准行!”
话音刚落,听到好大一声吞咽口水的声音,春婶儿转头朝铁牛痛骂道:“老娘就这么一说,又不是真让你这夯货去吃,你咽个屁的唾沫,跟打雷一样响!”
地霜是药名,原名叫硝石。
贾蔷呵呵笑道:“那我就尽量不让舅母绝望吧。”
不过她也晓得贾蔷是个主张正的,一定听她的劝,又问道:“那余下的七斤肉如何放?井水里虽也还行,只怕一定能保住新奇。”
一串串肉串摞在一面薄板上,是贾蔷教给春婶儿和刘大妞穿的肉串。
刘诚恳和铁牛这时已经收了手,将屏门重新补葺垒砌结束,在井边取了水二人洗净后上前来,沉声说道:“蔷哥儿你想做甚尽管去做便是,便是不成,有这屋子住着,我和你姐夫去内里寻份差使,你舅母和姐姐给大户人家洗洗涮涮,也能供你读书。”
贾蔷闻言一怔,道:“买了八斤羊肉?那银钱应当不敷吧?”
春婶儿闻言面色大变,连啐几口后,双手合十虔诚的祷告了一会儿,又好生警告贾蔷莫要胡乱开口,细心让财神听了去。
节制碳火的火势翻转烤串,火小了则用扇子轻扇,火大了则用手指沾水悄悄压一压火势。
余光瞥见一座黑铁塔般站在井边的铁牛瞪着铃铛大眼看着托盘上的烤肉,一口接一口的吞咽着唾沫,贾蔷轻笑道。
春婶儿正端着一个簸箕找补线头和一些碎布,院落东墙上搭着洗净的被褥面子,晒了一天,也已经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