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连林如海都来了兴趣，问道：“蔷哥儿，冰室之事，你筹办如何筹办此事？”
但是这时，却听林如海干咳了声，温声笑道：“半猴子，蔷哥儿此话，倒也算不得夸口。”
你不晓得我手里有甚么东西能让齐家退步，你不体贴也不信赖，只一味的经验。
看到贾蔷到来，韩彬涓滴没有讳饰保护面子的设法，开门见山厉声喝问道。
韩彬闻言，猜疑的望过来，道：“如海，此言何解？他一个十六七岁的半大小子，莫非还能有陶朱之能？”
忠林堂内陈荣脑门上的汗都流下来了，骇然的看着贾蔷，感觉这小子果然是初生牛犊不怕虎，花腔作死作出了神秀境地。
“好大的口气！”
“老练！”
贾蔷笑道：“因为，我每日里还要读书，以是只卖力秘料配制。而方剂是我的，以是占股五成。”
韩彬面色阴晴不定的看向贾蔷，虽心中仍有很多疑点，只是一时候还理不清眉目。
贾蔷想了想，也没坦白甚么，道：“此事由我，徐家的徐臻，另有齐家的齐筠商讨三家共同运营。我这边，只卖力配料硝石，徐家则卖力掌管冰窖制冰，齐家，则卖力冰室售冰。江南诸省，尺五见方的冰，一块就要十五两银子。我将代价降下来，降到纵是平常百姓，也能买得起一碗甜冰给自家小儿解馋，如此一来，便是一条新财路。扬州、姑苏、金陵、镇江，这一线放开后，一年的进项，一定比贩盐少。”
“这小子，还真是出人料想。怪不得他如此尊崇太上皇，如海你看看你这侄孙和光同尘的手腕，像不像那起子景初旧臣？”
若说他妄图繁华，更说不通了……
林如海浅笑道：“叫他先来这里。”
贾蔷照实道：“读书考功名进学，启事有三：其一，长辈觉得人活着，便不成不读书，不成不明理。当然，长辈读书的目标并没有那么纯真，另有第二重启事，就是不肯见个官就要下跪。固然太上皇金口玉言许我一世闲人，除六合君亲师外，余者皆可不跪。但是……总不免呈现一些逆臣，疏忽太上皇旨意，强摆官威。以是，有个功名，便宜行走。这第三嘛，长辈今后总还是要结婚的，有个端庄功名在，岳家不至于小瞧了去……”
只是，也有些时候，刚愎自用的人，轻易钻牛角尖，撞破南墙不转头。
……
……
韩彬沉默稍许后，问道：“既然你死了心要当商贾，还如此精道，那你还读甚么书，考甚么功名？”
林如海忙劝道：“半猴子，先莫着恼。等蔷哥儿返来了，你再亲身问他。蔷哥儿年事虽不高，见地也不广，也不见很多聪明，但起码还是明白一些事的。他若纯真想捞银子，底子不必如此。抱上你半猴子的大粗腰，他还没机遇发财？”
至于贪财……还是说不通。
林如海呵呵笑道：“半猴子，若非知蔷哥儿有此能为，我又怎会等闲让他走他爱好的路数？幸亏他固然会赚银子，赋性却不豪华，品性也还尚好。他想要多开些书局，需求很多银子，还不肯沾我这个半死之人的光，我就随他去折腾，我也想看看，他能做到哪一步。若他果然能做到他说的那般，尽平生之力，助费事百姓之子能读得起村头社学，他便是不去仕进，又有何妨？”
贾蔷闻言，眼神深沉起来，道：“半猴子，我作为长辈，尊敬你多年为官的政绩和廉洁，也尊敬你的高贵志向。我情愿聆听你的教诲，听取你的攻讦，但不代表，我情愿凭白接受你的唾骂。你一非我之亲长，二非我是先生，半夜非君父，你凭甚么骂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