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黛玉便垂垂生出抖擞之意来。
“我本偶然,便也无甚关碍。”黛玉取了帕子拭去泪珠,面庞已然平和,神采淡淡的,只昂首看了紫鹃并春纤一眼,双眸幽深,似与常日分歧,因道:“至于旁的,纵有非常的心,也是各有分歧。先前我们择取了潇湘馆,就是一例。”
听得这一串话,妙玉一时如同木鸡,竟连着呼吸也是轻微了。
春纤却拉住了紫鹃,又笑着与黛玉道:“女人,这屋子里都一色的清净,到底分歧式哩,不如换个烟霞色,也添几分美丽,但是安妥?”
及等紫鹃端着汤羹返来,见着她如此,也只合感喟一声,因奉侍着吃了半盏莲子羹,方道:“女人如何又悲伤了?”
黛玉也晓得这话说得逼真,又早在心中揣摩过得,只因她平日多愁善感,自来便爱哭,到底冷静哭了半晌,才垂垂收声收泪。
黛玉对此也说不得旁样牢骚,唯有冷静罢了,目光却落在窗纱之上。半日畴昔,才是道:“这窗纱倒是旧了,明日里也令人淘换了去。旁人如何,也没甚么何如,我们自个该是如何,便是如何,老是好生打理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