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珍和尤氏筹办了酒菜,贾母却没有退席,而是对贾珍道:“我本日带她们过来,一则我松松筋骨,二则也让她们舒散舒散,一天到晚闷在屋里,一个个都闷出病来了。
荟芳溪东南有一个小山坡,山坡的北面种满了梅花树,这个时节,开的这里如同白梅天下普通。
王熙凤对劲的笑出了声,然后号召上中间的平儿,跟上雄师队的法度。
荟芳园确切是个极其不错的园子,一年四时都很美。
王熙凤远远的把他俩的行动看在眼里,鼻子哼了一声,叫过一个小丫头来,低声叮咛道:“你去奉告二爷,就说老太太这里随时会要东西传话,叫他带人在内里候着,不准和珍大爷出去厮混。”
王夫人笑道:“老太太这话说的有了些新意义,但是有了感悟?无妨说与我们听一听,让我们也受教一回。”
尤氏笑了笑,不与她普通计算,反而问道:“如何不见宝玉?”
贾琏和贾珍两兄弟固然年纪相差一些,但是脾气相投,常常聚在一起吃酒买欢,相互之间一个眼神,就达成了默契,只等送贾母等人入园,两人便勾肩搭背的拜别。
贾母顿时笑了,摇点头:“我能有甚么感悟,不过是口语几句,倒是让你们见了笑。”
贾母头戴暖帽,穿戴毛绒大衣,脖领上一圈银貂鼠毛,外罩着一件紫褐色的披风,被人簇拥着,细细的抚玩了几株红梅,最后停在一株白梅花树之前,感喟道:“它却风趣,四周都是红梅,独它白的如许。须知这做花儿和做人是一样的,太高人愈妒,过洁世同嫌,它这般标新独立,难怪与四周格格不入,可见它的内心也是高洁、孤傲的。”
对于忠心且殷勤的丫环,她们天然也是不鄙吝犒赏与另眼相待的。
贾母话没说尽,但是王夫人倒是一点就通,她也想起来,贾宝玉之前固然比不上黛玉,但身子也实在算不上好,一年到头也是多难多病的。但是自从前次病好以后,都大半年了,贾宝玉一向健安康康的。
她与贾母计算过后,谁都想不出启事,只得感慨贾宝玉福泽深厚,别的就是贾宝玉屋里的袭人等丫环服侍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