及脚踝的雪渍,让人踩得咯吱做响。
烛火幽深,如海神采忧愁地坐在书房当中,看着黛玉,眼眸当中不由暴露一丝水光来。
黛玉到扬州的当夜便见了如海,公然如她所料,如海并未病重。
“父亲何有此言。”黛玉见林如海哑忍而忧愁的眼神,不由忙地止道:“女儿自有所得,父亲不必自责。”
“如此?”林如海听闻黛玉有免死金牌,心中才稍稍放下心来,只前路不明,贰心中仍不免有惴惴地说道:“十余日前,京中十三贝子前来,将你之事奉告我,并言此番接你出来,是要你伴随皇上冬巡永定河工程,此行随万岁摆布,你可要仔藐谨慎,万不成冲撞了龙恩啊。”
北风凌冽,胤祥领着黛玉一起向西而去,不敷两日,便追上了康熙冬巡的銮驾。
黛玉心中甚是忧愁,每日皆是一副苦衷重重的模样,看在贾母等人眼中,天然是顾恤她,是以忙地找人清算,第三日便派了贾链送黛玉去了扬州。
“看女人的字,愈发清隽了,很有柳骨之风。”紫鹃接过黛玉的笔,替她谨慎翼翼地洗净,而后挂在笔架之上。
“玉儿……长大了很多,为父都不敢认了……”如海强自忍下心中的情感,上前看着黛玉道:“为父已晓得我儿在京中多有不易,可叹为父拖累玉儿。”
马车轱轳之声不歇,那贾链带着黛玉马不断蹄地赶了五日的路,方到扬州。
“民女无话可说。”黛玉晓得那折中所报之人,定有贾家之人,是以康熙才有些隐怒地问她。
东风玎玲,送君回。
至第二日一早,贾链拜别,林如海方请了胤祥,为黛玉清算了施礼,送两人分开扬州。
数九寒天,风雪又起,虽不昌大,到底阻了前路。
“玉儿晓得,女儿不是个胡涂的,那皇朝当中情势多测度,我也不会胡乱插手。”黛玉见林如海好不轻易放下心中大石,心中方稍有所霁。
“女人……”黛玉与紫鹃正看着那副字,蓦地便听得雪雁掀帘进屋,声音有些孔殷地说道:“女人,老爷来信了。”
各处姐妹每日不是在家看书绣花,便是吟诗作对,偶尔相约去看看宝玉。
青雁落,大雪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