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了……”那四贝勒手中正拿了一本折子,抬眼看了黛玉一眼,而后对她身后的紫鹃道:“让她躲避吧。”
黛玉和紫鹃一进屋,便瞧见正屋中间坐的,罕然是一身朝服的四贝勒胤禛和胤祥。
“哦……”黛玉微微挑眉,看着两人道:“不知此意,所为何?”
“林女人不肯为明,我等又打仗女人不便,而此番之事又甚为首要,不是一时半刻能言明,以此名义请女人出府,不是最好的体例吗?”胤禛惯来没有神采的脸上,此时微微带起一抹笑,看着黛玉道:“时以入冬,皇阿玛奉了太后的旨意,意欲冬巡,此主要取道塞外,并过克鲁伦河,阿玛此次成心要女人跟从摆布。”
说完,便领着黛玉左转,行至一条精美小巧的青石路,两侧苔藓成斑,藤萝掩映。再前行,进入一石洞,其内佳木茏葱,奇花闪动,一带清流,从花木深处盘曲泻于石隙之下,再进数步,却又平坦宽豁,两边飞楼插空。
清霜的天气,满是雪尽以后的冷然。
“早好了,这会子已经等不及,正问呢……”红衣女子还未讲完,黛玉便见那回廊之间又呈现一个小女人,一身鹅黄衣衫,超脱轻灵,手腕缠着透明的珠花,那花上似有清脆的铜铃,行动之间皆是叮叮铛铛的声音,黛玉一时不明,因见女子清楚一副汉家女人的打扮,可行动之间却又大气宛然,全然不如丫环下人的模样,且一双眼古灵精怪地在她身上打量,不由沉默地站在原地,只悄悄地看着那女人。
“林女人不必骇怪,我、四哥和十三哥此次也会跟从皇阿玛摆布。”十三格格看着黛玉,微微抿唇一笑道:“明面之上,是随阿玛巡查永定河工程,但实际,倒是要沿途彻查修河岸贪污之事,此行,与贾史王薛皆逃不了干系,是以皇阿玛才欲带上林女人。”
“贪污案……”黛玉沉吟不语,心中却不无担忧,那日康熙虽与她有诺,但谁又能必定他就不会变。
“格格……”两个丫头一回身,见到黄衣女子,皆吓了一跳,忙地跪下拜道。
黛玉神采微敛,看胤禛和十三的模样,想来与她所谈之事,应极是隐蔽。想到此,黛玉不由微微侧头对紫鹃道:“你先随丫头下去吧。”
“黛玉不晓得那么多,也不想晓得那么多,只是皇上所言之事,今晚应有个回话了。”
“她曾经是皇家的人,只是……现在已不是了……”那十三昂首,幽幽地看了一眼黛玉,而后一声感喟道:“她毕竟还是因为放不下,才这般固执。”
黛玉转头看了一眼身边的十三格格,而后直直地盯着胤禛,明白地在问他,此番行动,是甚么意义?
“林女人,皇阿玛派我问女人,所托之事,可有音信。”胤禛见几人皆坐,方缓缓放了手中奏折,抬眼看着黛玉。
“父亲抱病,接你归去奉养摆布,这个名义,可冠冕堂皇……”胤禛微微一笑说道。
“冬巡?”黛玉蓦地愣住了,任是她如何淡然,也被康熙此举怔住了,半晌才稍稍规复一些道:“为何?”
“我……”黛玉游移:“又以何名义与皇上出巡?”
“但是……”十三面有难色,欲言却被胤禛抬手禁止道:“此事到此为止,林女人要如何回皇阿玛是林女人的事,你我都不成插手。且,本日请林女人来,也并不是为了此事。”
黛玉未点头,也没有点头,只浅淡地说道:“那她……便是了……”
“四哥说你像我,但以我看来,倒一点也不像嘛。”女子停在黛玉三步以外,眼神看着她,脸上却暴露淡淡的笑来。
“那日铁槛寺后山所见的女子,但是皇家之人?”黛玉神采凛冽,提及阿谁女子时,眼中不由一片冷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