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那日铁槛寺以内,你应是见过他,是不是感觉奇特?”黛玉掀帘进屋,将茶放在桌上,转头看向紫鹃和雪雁,而后道:“虽只一夕之间,却可说物是人非。”
皇家,阿谁她听着便感觉惴然的处所,她的父亲,她身处的贾家,都被阿谁天子拿着,她又如何不担忧,可她已经承诺了,便是死,也无解了。
黛玉推开窗沿,顿时便有风雪侵入,混和着她的声音,一声一声。
黛玉转头,对紫鹃略略点头。
紫鹃闻言微微一愣,旋即微微低头,感喟道:“这个人间,有人多情,有人薄义,在这朱门大府里,又有几人是至心真意的,紫鹃是无才之人,也懂恩德二字,老夫人或有知遇之恩,然女人……”紫鹃昂首,脸上暴露几分笑意道:“女人虽老是面冷,却从未将我等视下,雪雁也好,紫鹃也罢,女人虽老是藏话在内心,可我等日日陪着女人,又岂有不知。”
“你如何来了……”黛玉冷然,收回击中玉萧,缓缓走到廊下,表示屋顶的人下来。
“你可总算是想通了……”风雪当中,霍然传来一道男人声音,就在紫鹃和雪雁头顶,吓得她俩忙地昂首,一眼便瞧见自家房梁之上,立着一个蓝衣的少年,约么十三四岁,正笑盯着她家女人。
黛玉闻言,会心肠址头。
“女人……”紫鹃上前,将热茶递给黛玉道:“这是十三爷?”
暖香悠然,跟着烛火腾跃着。
“来看看……”胤祥咧了咧嘴道:“你这院子,可让我好找。”
青暗的天气,微微地升起晨光的光芒,细雪飞落,从屋檐上跌下,刚好落在黛玉乌黑的衣摆上。
“也没甚么大事儿……”胤祥接过紫鹃递来的热茶,灌了一口,才哈气道:“就是给你报个信儿,皇阿玛将你家大表姐指给了四哥,并赐了贾府一处地,准其造园,一显皇恩闲逛,二来,也给你挪个地儿,你可懂此中之意?”
“实在我早就想与你好好说说,雪雁之前随我,很多事是晓得的,我也晓得她夙来恭敬你,有些事只怕也是奉告过你的。”黛玉闻言,笑着说道:“我以往身子不好,曾跟驰名医治病离家三年,且我那徒弟是个侠义之人,是以也曾随他习以技艺,只是厥后家中母弟具殇,才来到这里,不过到底是闺中女子,若被府中之人晓得,少不得又有闲言碎语,是以也便隐去未言。”
“无事不登三宝殿,十三爷无妨直说。”黛玉冷然地看着胤祥,想着这大雪连天的,此人竟另故意来她院子逛,不是太闲就是有事。
“既来之,则安之……”净白的衣裳,黛玉傲然地立在雪原,而后久久,才沉默一叹。
“当然晓得了,女人放心。”雪雁服侍着黛玉洗漱,见她又往书案前去,晓得她定是又要看书,忙地便去替黛玉掌香。
风雪微弱,吼怒地吹起地上的积雪,在风中飘转。
黛玉已经好久没有如许淋漓尽致地习武了,本日若说是猖獗一回,倒不如说是在排解对此后的茫然。
“不满?”黛玉不由嘲笑:“得以红粉才子相伴,四爷谢我,才是正理。”
“鸳鸯也是皇上点的,黛玉何德何能。”黛玉面色一凛,冷眼瞟着十三道:“十三爷话可说完了,黛玉便不留了。”
“女人,既然不消去存候,这么夙起来干甚么?”雪雁替黛玉理着袖子,奇特地问道。
说完便掀帘,出了屋子。
紫鹃闻言,不由微微抿唇一笑点头,也跟着出了屋子。
那胤祥竟一点也不是个认生的,一屁股便坐在廊下的木凳之上,转头对紫鹃道:“劳烦女人,热茶一碗。”
“女人还会武?这个我也不晓得。”雪雁快速睁大双眼,一副崇拜的神采看着黛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