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熙凤坐在炕上,翘着脚看旺儿媳妇和几个婆子抬屏风。王熙凤只是被婆家撵削发门,也不算被休,王家也没资格讨要她的嫁奁。贾母又不忍贾琏在内里刻苦,暗里里加添了些银子,更把他们伉俪用惯了的下人都放了卖身契。
贾琏和王熙凤这会儿可不晓得,他们俩的分开竟叫元妃娘娘得了实惠。伉俪俩正忙着搬场呢!贾赦的最后刻日是大年二十七,因气恼儿子执迷不悟,他毫不肯叫贾琏在府里过完新年。
“谁对爱妃不满了?”
孝宗大笑:“看来不假,爱妃可知,本日有人状告贾府的琏二奶奶私放印子钱!”
(二更定时奉上~"^ns)
家中的兄弟又不争气,贾元春能够说是四下无援,满肚子的委曲只能往内心咽。
元春用帕子掩着半张脸闻言苦笑:“本宫焉敢做那春秋大梦!你没听恼人说,宝玉最不待见老爷那些客卿,每日只与姊妹们玩耍。也怪本宫胡涂,当初只叫女人们进院子住就好,很不该让宝玉也让里钻。迟误了他平生的出息,本宫可不就成了贾家的罪人!”
抱琴见主子又坐在窗前偷偷落泪,不免劝道:“娘娘看开些,您再耐烦几年,等宝二爷入了宦途,娘娘另有甚么可骇的?”
元春十五岁进宫,在太妃娘娘身边做了五年的差事,因风雅得体才被赏赐给现在的孝宗,等孝宗继位,元春早就过了二十韶华。皇宫里最不缺的是甚么?是女人,特别是新奇标致的女人。孝宗不是长情的人,元春要不是依托着太妃娘娘的照拂,恐怕早就淹没在了浩繁新宠之眼看着选秀期近不知多少良家子又将进宫与她们争宠夺爱,元妃却始终没怀上龙嗣,她如何不急?
第二日,元妃还没来得及去椒房殿给皇后存候,内侍监的犒赏就一批接一批的送进了凤藻宫。领头寺人连连告罪,说是给娘娘送的迟了两日,还望娘娘别见怪。
孝宗笑道:“荣国府这个叫贾琏的倒是风趣。”说着上了御辇,手点了点御辇上的龙头扶手:“去凤藻宫。”
冷宫光阴凄清,现在的凤藻宫与冷宫也没甚么别离,只不过她这儿更豪华些,服侍的主子更多些。
贾元春又惊又喜,孝宗可贵夸奖一小我,更何况此人是自家兄长。元春不免放下了身材,服侍孝宗更谨慎殷切了些。孝宗身心愉悦,当晚就歇在了凤藻宫。
贾元春的日子就像戴权说的那样,并不好过。倒不是说宫中少了她吃短了她穿,而是孤单光阴难过。如果有皇上的恩宠在,就是和那些妃子负气,也算有个端庄事儿干,总比现在这类活死人似的糊口强百倍。
贾母固然心疼,但更气贾琏伉俪不自爱。
“这么说来,贾琏只是有个官衔并没有端庄差事,每日也只是跟着这个王熙凤打理家属事件?”孝宗沉吟道“贫贱之知不成忘,荆布之妻不下堂。朕是晓得你们荣国府的,贾琏能放着将来家主的位置不坐,带着罪妻分开,虽显莽撞,可到底有情有义,比那些道貌岸然者强百倍。”
幸而贾琏有筹办,宅子是一早买好的,不偏不倚,离着凤尾胡同只隔着半条街,三进式的小院子,但比他们伉俪在荣国府住的阿谁小跨院要大数倍。正院当中一棵百年大柏树,墙角还种了十几株苦丁香,窗明几净,屋子里烧着火龙,到处都好。王熙凤欢乐的不可,模糊有一种真正翻身当家做主的感受。
“爱妃莫慌,朕固然不喜这妇人的见利忘义,但她倒是得个有情有义的丈夫护持。”孝宗便细细的问了元春有关贾琏的事件,贾元春不明就里可不敢坦白就捡那些好听的话说了半箩筐。
“朕传闻爱妃娘家有个凶暴实足的嫂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