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次反而轮到岫烟嗔目叫奇,黛玉对劲一笑:“紫鹃的哥哥娶了抱琴阿姨家的妹子,她哥哥去送年礼的时候撞见了薛家的车马。抱琴家也没坦白,就将薛家所求奉告了紫鹃的哥哥。厥后我一想,宝姐姐要搬出去住,说不定和这个也有干系。她是个心气高的,哎,我原觉得……她原觉得,宝姐姐才是二太太心中最好的儿媳人选。谁知人家底子看不上宝玉。
黛玉的东西天然都是林如海留下的,如何能够是凡品?
“我清楚记得从南边带来一副白玉棋盘,如何好端端就找不到了?”
黛玉见紫鹃迟讷不语,便坐起家良言低劝:“琴mm也和我的亲mm一样,等他日回了府,你将本来收着那些宝玉的物件都翻出来,一个扇坠子都不留,都送回怡红院给晴雯。也别叫宝玉晓得,免得他悲伤。”
岫烟叹道:“怨不得连咱妈都夸宝女人聪明。这类八面小巧但是天生就在骨子里的,别人学也学不来。全部荣国府里,探春和她最像,可你瞧瞧,明显是奉迎又不吃力的事儿,三丫头就学不来。”
岫烟见黛玉说到一半不肯再说,便莞尔笑道:“我正要和你筹议件事儿。琴mm的婚事也许有变,你此后见老太太多疼了她几分,可别妒忌。就是和宝玉......也走的远些吧!”
岫烟打发了美樱,就拉着黛玉参议如何安插园子。
市舶司的当家人是先帝身边的红人,司社监秉笔大寺人炎兴,此人与老船王友情匪浅,传闻炎兴年幼入宫,还是老船王帮着找到了炎兴的本家,且寻了个本家子侄,记在炎兴名下,百年以后为他供奉。炎兴视老船王为知己,苏家的买卖在市舶司是响铛铛的头一份。
岫烟一面笑,一面提条记:“不但仙鹤,前面池子里蓄下水,也养几只绿头鸭,彩鸳鸯,花鸂鶒,我们家赵妈妈原就是种莲藕的,那儿也有个水亭子,等荷花开了,你就做东,请荣国府的女人们来起个芙蓉社。东府的四女人不是擅画嘛,我攒了些好雪浪纸,既大又托墨,把那些花儿都画上,中间嵌了你们的诗作,可不都得了趣?”
黛玉粉饰不住笑意,“宝姐姐故意,早送了四丫头不知多少的纸笔,二十年也用不完,那里还用姐姐操心?”黛玉便将刘姥姥如何来大观园,贾母如何命惜春作画,宝钗又如何拉了宝玉做筏子,弄了满满半车的笔墨纸砚给惜春充情面。
现在邢家也算得上是一家团聚,邢忠和卢氏待黛玉和亲生女儿普通无二不同,凡是有岫烟的,也必然有黛玉的,衣食饮用前所未有的精美,加上长姐幼弟在身边开导安慰,黛玉的身材一日好过一日,竟不消再吃从荣国府带出来的药,只每日放心保养便可。
黛玉坐在花桌前给正德点窜文章,不时抬目睹姐姐和美莲、美樱翻箱倒柜的清算东西,忍了半晌。还是猎奇的开口道:“姐姐,你找甚么呢?”
还不如本身先动手为强。
因机遇巧遇,卢氏母女和苏家干系颇佳,连带着贾琏也做了几笔大买卖,暗中的财产富庶逼人。卢氏年前得了苏家大太太的信,也想在都城里弄几间铺子,一来给女人们攒些胭脂水粉钱,二来,苏家的少爷们也成心进京赶考,想借卢氏为她们策划策划。
黛玉懒怠的翻了个身嘲笑:“你这么聪明莫非会猜不出?年下的时候老太太总说琴女人比划上的人还标致,又问她年庚八字并家中情状,莫非大伙儿还不明白企图?只是阿姨先揣测了老太太的意义,找了梅家的借口敷衍畴昔。现现在既然婚事有变,又叫我远着宝玉,天然贾薛两家要再度联婚了!”
黛玉涉世不深,岫烟便道:“三丫头浑身的刺儿,获咎人的事没少做吧!东府那边固然不说甚么,但尤氏,蓉哥媳妇,人家内心能没个比较嘛!摆布是公中的钱,三丫头就是要了东西,王夫人也只要夸她聪明的份儿,毫不会斥责她多管闲事。何况另有宝玉帮手,连老太太晓得都要说出主张的人想的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