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太太盯着我母亲的庄子、铺子做甚么?”贾琏气恼道,又心恨贾赦不顶用,凡是张氏有贾赦这么个倚靠,也至于娘家没了,就被人逼上死路。
本来贾赦去了寇氏灵堂,见灵堂上的幔子被火燎到了,气得叫了小厮来吵架,斯须又见美人鹞子一样的莫姨娘走来。
迎春拍了拍贾琏的脸颊,“就没人替太太打抱不平?”
“你是说,老太太……”贾琏的心肝颤了颤,大略是同命相连,伸手将一旁的迎春搂在怀里,兄妹两个相依为命一样,不幸兮兮地问:“既然姨娘行事周到,就连老爷也不晓得究竟有几多数目,老太太如何会……”
张思远瞧贾琏那浮滑模样,忍不住点头一叹,“只可惜,这两三百万,就如水中月,镜中花,琏二爷要拿到手,可不轻易。”
贾琏心头一跳,“如何了?”既然贾母为了那二三百万害了寇氏――她一准猜到一旦寇氏生下男儿,寇氏更加不会对那二三百万罢休,以是,干脆连孩子都不准寇氏生下。
张思远叹道:“说来话长,想当年,我们太太嫁进荣国府,荣国府上高低下没有不阿谀她的,俄然一日娘家被义忠亲王翻戏岁整垮了,满府高低跟红顶白,个个都怕从太太身上感染了倒霉;就连老爷,因老太太给了他两个姣美的丫头,也萧瑟了太太;偏府里又传言说老太太急等着太太没了,就给老爷找个‘好的’。太太内心有苦说不出,身子骨也叫作践的一日坏似一日,推测她的日子未几了,瞧见张家垮下前交给贾家保管的几箱子东西也叫人算计上了,思来想去,身边只要寇姨娘,并那每常跟她一起吟诗作对、绣帕子的敏姑奶奶,尚可依托,就求了敏姑奶奶、寇姨娘,恳求她们趁着老国公大寿,府里人忙得不成开交,神不知鬼不觉地把她的嫁奁、并张家交给她把守的东西,捡着值钱的都搬出府。本来瞒得一点风声都没露,俄然一天,二太太从娘家传闻我们太太名下的庄子、铺子易了主,就赶来跟老太太说……”
“说!”贾赦掷地有声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