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海见他如此,便知是为何事所谢,心下稍有欣喜,暗想道:“前日他同薛文起等报酬治水殚精竭虑,大家称道,显见是个心系百姓的;他现在代天下百姓谢我,倒是已将本身放在了阿谁位置上,倒也有些胸怀派头。我当日虽是被冯家逼迫不过,却偶然间保下这一代明君,此生也算不枉了。”如是自想了一回,乃向瑧玉道:“我已是写了一道密折,待我身后,圣上必招你觐见,届时你进宫面圣,便亲交与圣上。此中将你当日来家中之事一一写明,便是同我们日前所议普通无二。我同今上做了这么些年君臣,约也猜得贰心下所想,现在他只当你不知此事,定然是不肯本身同你挑明的;前些日子也下了一道密旨与我,虽未曾明示,此中之意却已是教我将此事同你说知;你只道我已是同你说了此事便罢。”
瑧玉闻得林海这话,倒也非常动容,乃暗想道:“此人虽是科举出身,却并无陈腐之气,于这为人处世之上反倒甚为油滑,怪道这宦途一起平顺;更可贵的是忠君爱国,于这大事之上又有定夺,实是国之能臣,现在若归天,未免可惜。”是以肃容起家见礼道:“胤之谢过林大人。”
瑧玉知林海仍有摸索之意,笑道:“你且放心。这些都是mm的,我即使动些,今后也必多多加添返来。只要我得登大宝,mm便是当朝长公主,那个能高贵过他去;若事不成,也必许他一世安然。”林海得了他这话,心下稍安,忽又想起一事,乃道:“玉儿现在尚不知你同他并非一母同胞,若他日晓得,你二人又当如何?”
瑧玉听到这里,乃起家见礼道:“多谢林大人美意。”林海点头笑叹道:“小皇子何必谢我。只是待我身后,万望小皇子瞧他孤苦不幸,多加照顾些罢。”一行说着,便支起家来同瑧玉施礼;瑧玉知本身若不受他这礼,他定然不放心的,是以微微欠身受了,又亲扶着他躺下,道:“放心便是。”因而便起家道:“林大人请先安息,我出去看人将药抓了来未曾;若抓来了,先赶着让他们煎上去。”
如是林海清算齐备,已是力尽神危,倚在床上喘气一回,暗道:“今上虽约已将胤之出身查明,现在却不认他,虽是顾忌三皇子,却何尝不是另有狐疑,要向我扣问罢了再行相认。我原想着待来岁上京之时,进宫面圣,届时先请了罪,再将娘娘凤珮交与今上,便是水到渠成之事;反正胤之是今上骨肉,任凭阿谁查问,也是无虞的。当时今上约也将三皇子羽翼剪除了大半,再行相认,天然轻易很多;只是不想三皇子脱手如此之快,若我再不说此事,到时岂不成了死无对证么?”是以又支起家来铺纸研墨,将瑧玉之出身写成一封密信,亲以火漆封好,方命人出去,教唤瑧玉来此,本身有话要说。
却说林海闻得瑧玉这话,不由面上惨淡,暗想道:“如此看来,倒是我自误了。先时一味坦白于他,本身却又忽视粗心,乃至本日;只是我现在放手一去,却不是坑了玉儿么?况前日见贾府中景象,那边也并非他容身之地,如此看来,竟只得将玉儿后生统统皆托与他了。”如是想了一回,便叹道:“小皇子说的是。原是我先前一着想差,故未曾将此事说与你晓得;现在不得不说,却已是晚了。”
此话却正戳中了瑧玉苦衷,是以一时竟不知如何答言。如海见状,乃勉强笑道:“小皇子也不必忧心这个。现在瞧今上的意义,已是定了九分九要认的意义了;是以玉儿迟早也是要晓得的。我只恐玉儿知你同他并非兄妹,届时同你离心,倒为掣肘;还是我同他说了此事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