黛玉听他哥哥这话,乃笑个不住,道:“这那边是探花郎的气势,竟成了坊间商贾议价了。”瑧玉笑道:“我不过是和你说这些,莫非还要拿腔作势来不成?况不管我是甚么人,总脱不了是你哥哥。”黛玉闻言更是笑将起来,好轻易垂垂地止住了,刚正色道:“非常,非常。反正我这一辈子是甩不脱你的了;唯有盼着你今后青云直上,好跟着你叨光的。如此看来,我还要多烧几炷香,求佛菩萨保佑我哥哥好好的,今后好带挈我。”瑧玉闻他这话,倒笑了,乃暗想道:“我见他现在如许倒好;也情愿同人顽笑,也不将那些着恼之事老是挂在心上。可见他本来就是个爱谈笑的性子,书中那般景象不过是因他无了家人,单身一人住在那边,又没个仰仗;想来此时所见才是他本该当有的模样。”是以将前事丢开,只同黛玉谈笑。
瑧玉闻言大笑道:“你此话倒有理,只是老太太同二太太并不如许想。”黛玉便问端的,瑧玉笑道:“金陵有四大师;其他三家皆是‘贵’,唯独薛家是‘富’。你瞧着贾府面上赫赫扬扬,现在却不过是虚张阵容;公开里也不晓得从薛家借了多少银子,想必是比我们家多出数倍的。公开里这们多都给了,莫非差明面上这些么?倒不如干脆多给些。他们现在又搬了出来,昔日在那边住着时,还可从他们与的白天花用中落些钱,现时可从那边寻这们一宗?故而都指着这节礼呢。谁知文起同我学了,将这劳什子绣品送了给他们,瞧着贵重,却不能掰下一块子当钱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