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鸥应了一声,便往外去了。瑧玉倒像想起甚么似的,问道:“雪雁那边去了?”黛玉道:“他克日着了风,是以未曾教他往前面来。”瑧玉点头道:“倒该给你多放几个使唤的在这里。”黛玉道:“这倒不必了,绿鹦同白鸥都是手脚敏捷的;紫鹃雪雁两个又是跟我的白叟了,很不需求这么多人服侍。待放了他们几个出去再说罢。”
如此瑧玉自想了一回,却见黛玉已是说罢了话,恐他瞧出本身苦衷,乃笑道:“这几日往外祖母家里走了未曾?”黛玉道:“我原懒待动,况我们家原也有事,他们也有些不便,并未曾去。倒是前日宝姐姐邀我往家里去,道是他兄弟从姑苏返来,带了些我们那边的土仪,教我去挑些返来顽,搬了那们一箱子返来。”
本来林家中有下人已到了婚配年纪,张嬷嬷便同黛玉说了;谁知黛玉听了,心下却暗想道:“这些人中却多有伏侍过哥哥的。他今后是要做天子的,若将这些人放了出去,万一有阿谁嚼舌头根子,或泄漏些甚么,只恐对哥哥倒霉。虽是这些年将家里也整治了,然终难尽信;我若自作主张了去,少不得今后要有些口舌。不若他日同哥哥好生商讨一回的是。”是以不肯自专,恰本日瑧玉往家中来了,是以提了一提此事;果见瑧玉明白他话里意义。因见瑧玉起家,便也站起来道:“白鸥同你紫竹姐姐说,教把大爷的衣服拿过来。”
一时饭毕,瑧玉见紫鹃清算了食盒下去,白鸥正往屋里去换茶,便向黛玉笑道:“mm现在甚么时候安息?”黛玉道:“现在天晚了,歇得比之前略早些。——哥哥今儿想是另有事,不在家里住了。”瑧玉笑道:“恰是。只是这几日未曾见你,恐你想了我,是以偷空往家里来一回。”
黛玉早在内里听得瑧玉说话,此时从房中走了出来,笑道:“并不是哥哥爱要嘴吃,不过是可贵见你一次,现在倒成了稀客了,少不得要好生接待。”此话一出,却又恐瑧玉闻得这个“客”字多心,忙又道,“可可儿的今儿我们家的庄子上送了些果子来,倒也刚巧;这茶倒是前些日子琏二嫂子着人送的,说是甚么暹罗国的茶叶,倒合我们每白天吃的分歧,现在教人沏了来我们喝。”
瑧玉是记得这暹罗茶的,闻谈笑道:“你爱吃这个?”黛玉道:“我吃着好,猜想哥哥也吃得。且尝一尝,若好,再去处二嫂子要。”一面说着,果见白鸥捧了茶上来。瑧玉接了,尝了一口,倒觉并无甚么吵嘴;见黛玉只顾看本身,乃笑道:“茶味倒轻。”黛玉笑道:“公然哥哥也这们说。你夙来于这些事上并不在乎的,也不说好或不好。只是我听得人说这茶于脾胃无益,无事时喝些也好。”一面见丫环捧了果子同点心上来,乃笑指道:“本年庄子收成倒好。这奉上来的鸡头米瞧着比往年大几分,许是晚熟的原因;菱角也分外甜些,巴巴地教他们存着了,今儿说是要存不住了,才赶着往我们这儿送了来。若哥哥再过些日子回家,便吃不到了。”
瑧玉点头道:“你成日在家闷着无聊,不若多同他们走动些。前日二姐姐说要请你们去,可去了?”黛玉笑道:“这倒未曾。原是柳夫人又病了,二姐姐分不开身,是以临时搁下了。”瑧玉闻言,乃自想了一回,微微点头,又沉吟半晌,方问道:“二母舅过些日子便要返来了罢?届时可要往外祖母家去了。”黛玉本道他要说些甚么,谁知等了半日竟是这句,不免瞪了他一眼,嗔道:“他甚么时候返来,干你何事?好轻易回家一日,倒只顾说别人的事。”瑧玉闻言倒有些讪讪地,乃转了话头道:“现在这天也冷了,mm可添了衣服未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