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了,名不正言不顺!林黛玉俄然明白了,陛下虽为了安抚太上皇和一干老臣,封了贾元春,到底心中不满,故而发了如许一道旨意。即便他违逆情意封了贾元春,也要让她名不正言不顺!

“今儿个早上一起来,我看到荣庆堂内,喜鹊叫的欢,我猜的。”林黛玉微微一笑,回身走了。

贾母等人也没了心机持续看戏,皆民气惶惑。

贾探春从世人脸上猜出蕴之说的必不是甚么功德,见氛围有些难堪,忙扯开话题,“下月就是老爷的生辰了,姐妹们可想好送甚么寿礼了?”

贾宝玉这才放心了,“对, 记得给她上点药。对了,我那有上好的黑玉膏, 要不我让袭人送些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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蕴之咬着唇, 虽脸上仍有忿忿不平之意,但仍旧福了福身子, 下去找苏嬷嬷领罚去了。

或许有林黛玉进京时的珠玉在前,薛家此番举家前来,并未在贾家引发甚么颤动。只王夫人、王熙凤、李纨并三春在场。

林黛玉将贾母担忧至此,想了想,悄悄走到贾母身边,扶着贾母坐下,“外祖母不必惶恐,以我看,或许是丧事呢。”

最起码,薛阿姨在服侍的丫环脸上没看到她想看到的结果。

薛宝钗笑道:“你留着用吧,林mm这莫非还缺这些膏药不成。若没有,我家去让人送些来也是有的。”

未几时,夏寺人来了,笑容满面,只说了一句,“陛下有旨,命贾政临敬殿陛见。”

这话林女人进府的时候已经说过了,薛阿姨这时候再说,结果就很普通了。

林黛玉蹙眉, 含之踌躇了半晌, “这些不是甚么好话,女人们不必晓得。”然后将贾宝玉拉到一边,悄声道,“只是,宝二爷,奴婢虽是个丫环,没念过甚么书,但也晓得,阿谁秦家相公,不是甚么好的。亲姐姐死了七七刚过,还在尼姑庵里做出那种事来!”

贾宝玉白着脸,点了点头。

林黛玉见状,劝道:“算了,不管是不是名正言顺,总归元春封妃,对贾家人看来,是件功德,我们就别去讨这个败兴了。”不是她不说,关头是,说了以后有人信吗?既然没人信,何必自讨败兴呢。

“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二爷还是别说了。今后二爷也少和那秦家相公来往吧!”含之悄声说道。

“女人,你说,要不要提示贾家一二?”含之忧心道。

林黛玉没有多说,只是冲贾母安抚一笑。

贾政也不晓得究竟是福是祸,只得换衣入朝了。

贾母的心俄然就安宁了下来。

“这些都不说了。只看贾妃这封号,凤藻宫尚书在前,贤德妃在后,既已是宫妃之身,为何还保存着女官的职位。贤德妃到底是女官,还是宫妃,如许看来,到底有些名不正言不顺。”含之渐渐说道。

不一会儿,赖大总管返来了,带回了一个天大的喜信,“我们家大蜜斯晋封凤藻宫尚书,加封贤德妃。老爷又往东宫去了,命老太太、太太们敏捷进宫谢恩。”

这些,林黛玉在宿世那些红迷的文章里都看到过,她也是满腹疑团。

贾母忧心忡忡,虽秦可卿已死,但圣心难测,谁也不晓得,这一去,是福是祸!

王熙凤从速让人去把贾宝玉找来。

贾宝玉平生最害怕之人就是贾政,平时听到老爷二字都会颤栗,每年贾政的寿辰也是他最难过的日子。每年贾政寿辰当天早晨,他都会把贾宝玉叫道书房,细心查问贾宝玉的功课。若答得好就罢了,若不好,必定就是一顿吵架,任谁护着都不可。听到薛宝钗这么说,贾宝玉顿时疲劳在椅子上。

含之踌躇着说道:“奴婢如何感觉贤德妃这个封号这么奇特呢。贤德妃之前只是皇后宫中掌执文书的女史,好端端的晋升凤藻宫尚书,这本就透着希奇,女官中并无上书这一职,这也罢了,还甚么加封贤德妃。贤德妃,究竟是四妃之一的贤妃呢还是德妃?又或是贵妃?且二字封号本就透着不祥,历朝历代的妃嫔,封号都是单字,只要谥号才是两个字。”说到最后一句的时候,含之的声音压得极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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