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红楼梦 > 第140章 老学士闲征姽婳词痴公子杜撰芙蓉诔(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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瞻云气而凝盼兮,仿佛有所觇耶?

读毕,遂焚帛奠茗,犹依依不舍。小鬟催至再四,方才回身。忽听山石以后有一人笑道:“且请留步。”二人听了,不免一惊。那小鬟转头一看,倒是小我影从芙蓉花中走出来,他便大呼:“不好,有鬼。晴雯真来显魂了!”唬得宝玉也忙看时,且听下回分化。

世人道:“更佳。倒是大几岁年纪,立意又自分歧。”贾政道:“还不甚大错,终不诚心。”世人道:“这就罢了,三爷才大未几两岁,在未冠之时如此,用了工夫,再过几年,怕不是大阮小阮了。”贾政笑道:“过奖了,只是不肯读书不对。”因又问宝玉如何。世人道:“二爷细心镂刻,定又是风骚悲感,分歧此等的了。”

念毕,世人都大赞不止,又都重新看了一遍。贾政笑道:“固然说了几句,到底不大诚心。”因说:“去罢。”三人如得了赦的普通,一齐出来,各自回房。

望盖之陆离兮,抑箕尾之光耶?

姽婳将军林四娘,玉为肌骨铁为肠。捐躯自报恒王后,这天青州土亦香。

世人都道:“妙极,妙极!安插,叙事,词采,无不尽美。且看如何至四娘,必另有妙转奇句。”宝玉又念叨:

面前不见尘沙起,将军俏影红灯里。

世人皆无别话,不过至晚安息罢了。独占宝玉一心凄楚,回至园中,蓦地见池上芙蓉,想起小丫环说晴雯作了芙蓉之神,不觉又喜好起来,乃看着芙蓉嗟叹了一会。忽又想起家后并未到灵前一祭,现在何不在芙蓉前一祭,岂不尽了礼,比俗人去灵前祭吊又更觉新奇。想毕,便欲施礼。忽又止住道:“虽如此,亦不成太草率,也须得衣冠整齐,奠仪周备,方为诚敬。”想了一想,“现在若学那世俗之奠礼,决然不成;竟也还别开生面,另立场面,风骚奇特,于世无涉,方不负我二人之为人。何况前人有云:‘潢污行潦,蘩蕴藻之贱,能够羞王公,荐鬼神。’原不在物之贵贱,全在心之诚敬罢了。此其一也。二则诔文挽词也须另出己见,自罢休眼,亦不成蹈袭前人的套头,填写几字敷衍耳目之文,亦必须挥泪泣血,一字一咽,一句一啼,宁使文不敷悲不足,万不成尚文藻而反失悲戚。何况前人多有微词,非自我今作俑也。奈古人全惑于功名二字,尚古之风一洗皆尽,恐不应时宜,于功名有碍之故。我又不稀少那功名,不为世人观阅奖饰,何必不远师楚人之《大言》、《招魂》、《离骚》、《九辩》、《枯树》、《答辩》、《秋水》、《大人先生传》等法,或杂参单句,或偶成短联,或用实典,或设譬寓,随便所之,信笔而去,喜则以文为戏,悲则以言志痛,辞达意尽为止,何必若世俗之拘拘于方寸之间哉。”

俯窈窕而属耳兮,恍忽有所闻耶?

众幕宾看了,便皆大赞:“小哥儿十三岁的人就如此,可知家学渊源,真不诬矣。”贾政笑道:“冲弱吵嘴,也还难为他。”又看贾环的,是首五言律,写道是:

恒王对劲数谁行,姽婳将军林四娘,号令秦姬驱赵女,艳李秾桃临疆场。绣鞍有泪春愁重,铁甲无声夜气凉。

彼时贾政正与众幕友们议论寻秋之胜,又说:“快散时俄然谈及一事,最是千古佳谈,‘风骚隽逸,忠义慷慨’八字皆备,倒是个好题目,大师要作一首挽词。”众幕宾听了,都忙就教系多么妙事。贾政乃道:“当日曾有一名王封曰恒王,出镇青州。这恒王最喜女色,且公余好武,因选了很多美女,日习武事。每公余辄开宴连日,令众美女习战役攻拔之事。其姬中有姓林行四者,姿色既冠,且技艺更精,皆呼为林四娘。恒王最对劲,遂超拔林四娘统辖诸姬,又呼为‘将军’。”众清客都称“妙极奇异。竟以‘姽婳’下加‘将军’二字,反更觉娇媚风骚,真绝世奇文也。想这恒王也是千古第一风骚人物了。”贾政笑道:“这话天然是如此,便更有可奇可叹之事。”众清客都惊诧惊问道:“不知底下有何奇事?”贾政道:“谁知次年便有‘黄巾’‘赤眉’一干流贼余党复又乌合,劫掠山左一带。恒王意为犬羊之恶,不敷大肆,因轻骑前剿。不料贼众很有诡谲智术,两战不堪,恒王遂为众贼所戮。因而青州城内文武官员,各各皆谓‘王尚不堪,你我何为!’遂将有献城之举。林四娘得闻凶报,遂会聚众女将,发令说道:‘你我皆向蒙王恩,戴天履地,不能报其万一。今王既殒身国事,我意亦当殒身于王。尔等有愿随者,立即同我前去,有不肯者,亦早各散。’众女将听他如许,都一齐说情愿。因而林四娘带领世人连夜出城,直杀至贼营里头。众贼不防,也被斩戮了几员首贼。然后大师见是不过几个女人,料不能济事,遂回戈倒兵,奋力一阵,把林四娘等一个未曾留下,倒作成了这林四娘的一片忠义之志。厥后报至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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