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姐道:“这些话倒不是好笑,倒是可骇的。我们一日难似一日,内里还是这么讲究。鄙谚儿说的,。人怕着名猪怕壮,何况又是个浮名儿,终久还不知如何样呢。”周瑞家的道:“奶奶虑的也是。只是满城里茶坊酒铺儿以及各胡同儿都是如许说,并且不是一年了,那边握的住世人的嘴。”凤姐点点头儿,因叫平儿称了几两银子,递给周瑞家的,道:“你先拿去交给紫鹃,只说我给他加添买东西的。若要官中的,尽管要去,别提这月钱的话。他也是个伶透人,天然明白我的话。我得了空儿,就去瞧女人去。”周瑞家的接了银子,承诺着自去。不提。
且说探春湘云出了潇湘馆,一起往贾母这边来。探春因叮嘱湘云道:“mm,返来见了老太太,别象刚才那样冒莽撞失的了。”湘云点头笑道:“晓得了,我头里是叫他唬的忘了神了。”说着,已到贾母那边。探春因提起黛玉的病来。贾母听了自是心烦,因说道:“偏是这两个玉儿多病多难的。林丫头一来二去的大了,他这个身子也要紧。我看那孩子太是个心细。”世人也不敢答言。
且说贾琏走到内里,只见一个小厮迎上来回道:“大老爷叫二爷说话呢。”贾琏仓猝过来,见了贾赦。贾赦道:“方才传闻宫里头传了一个太病院太医,两个吏目去看病,想来不是宫女儿下人了。这几天娘娘宫里有甚么信儿没有?”贾琏道:“没有。”贾赦道:“你去问问二老爷和你珍大哥。不然,还该叫人去到太病院里探听探听才是。”贾琏承诺了,一面叮咛人往太病院去,一面赶紧去见贾政贾珍。贾政听了这话,因问道:“是那边来的风声?”贾琏道:“是大老爷才说的。”贾政道:“你干脆和你珍大哥到里头探听探听。”
贾琏道:“我已经打发人往太病院探听去了。”一面说着,一面退出来,去找贾珍。只见贾珍劈面来了,贾琏忙奉告贾珍。贾珍道:“我正为也闻声这话,来回大老爷二老爷去的。”因而两小我同着来见贾政。贾政道:“如系元妃,少不得终有信的。”说着,贾赦也过来了。到了晌午,探听的人尚未返来。门上人出去,回说:“有两个内相在外要见二位老爷呢。”贾赦道:“请出去。”门上的人领了老公出去。贾赦贾政迎至二门外,先请了娘娘的安,一面同着出去,走至厅上让了坐。老公道:“前日这里贵妃娘娘有些不佳。昨日奉过旨意,宣召亲丁四人进里头探听。许各带丫头一人,余皆不消。亲丁男人只许在宫门外递个职名,存候听信,不得擅入。准于明日辰巳时出来,申酉时出来。”贾政贾赦等站着听了旨意,复又坐下,让老公吃茶毕,老公辞了出去。
宝蟾道:“我那边晓得。他在奶奶跟前还不说,谁晓得他那些事!”金桂嘲笑道:“现在另有甚么奶奶太太的,都是你们的天下了。别人是惹不得的,有人护庇着,我也不敢去虎头上捉虱子。你还是我的丫头,问你一句话,你就和我摔脸子,说塞话。你既这么有权势,为甚么不把我勒死了,你和秋菱不拘谁做了奶奶,那不清净了么!偏我又不死,碍着你们的道儿。”宝蟾听了这话,那边受得住,便眼睛直直的瞅着金桂道:“奶奶这些闲话只好说给别人听去!我并没和奶奶说甚么。奶奶不敢惹人家,何必来拿着我们小软儿出气呢。端庄的,奶奶又装听不见,。没事人一大堆了。”说着,便哭天哭地起来。金桂更加性起,便趴下炕来,要打宝蟾。宝蟾也是夏家的民风,半点儿不让。金桂将桌椅杯盏,尽行打翻,那宝蟾尽管喊冤叫屈,那边理睬他半点儿。岂知薛阿姨在宝钗房入耳见如此吵嚷,叫香菱:“你去瞧瞧,且劝劝他。”宝钗道:“使不得,妈妈别叫他去。他去了岂能劝他,那更是火上浇了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