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他一概不取,伸手只把些脂粉钗环抓来。政老爹便大怒了,说:将来酒色之徒耳!'是以便大不高兴。独那史老太君还是命根一样。说来又奇,现在长了七八岁,固然调皮非常,但其聪明乖觉处,百个不及他一个。提及孩子话来也奇特,他说:女儿是水作的骨肉,男人是泥作的骨肉。
偶因一着错,便为人上人。本来,雨村因那年士隐赠银以后,他于十六日便起家入都,至大比之期,不料他非常对劲,已会了进士,选入外班,今已升了本府知府。虽才调优长,未免有些贪酷之弊,且又恃才侮上,那些官员皆侧目而视。不上一年,便被下属寻了个空地,作成一本,参他生情奸刁,擅纂礼节,大怒,即批撤职。该部文书一到,本府官员无不高兴。那雨村心中虽非常惭恨,却面上全无一点怨色,还是嘻笑自如,交代过公事,将积年仕进积的些本钱并家小人属送至客籍,安排让步,倒是本身担风袖月,旅游天下胜迹。
本日偶遇,真奇缘也。“子兴道。”客岁事底到家,今因还要入都,今后顺道找个敝友说一句话,承他之情,留我多住两日。我也无紧事,且盘桓两日,待月半时也就起家了。本日敝友有事,我因漫步至此,且歇歇脚,不期如许巧遇!“一面说,一面让雨村同席坐了,另整上酒肴来。二人闲谈漫饮,叙些别后之事。
子兴见他说得如许严峻,忙就教其端。雨村道:六合生人,除大仁大恶两种,余者皆无大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