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凤姐进入茅堂,因命宝玉等先出去顽顽。宝玉等会心,因同秦钟出来,带着小厮们各处游顽。凡庄农动用之物,皆未曾见过。宝玉一见了锹,镢,锄,犁等物,皆觉得奇,不知何项所使,其名为何。小厮在旁一一的奉告了名色,申明原委。宝玉听了,因点头叹道:“怪道前人诗上说,。
凤姐也略坐片时,便回至净室安息,老尼相送。此时众婆娘媳妇见无事,都连续散了,自去安息,跟前不过几个亲信常侍小婢,老尼便趁机说道:“我正有一事,要到府里求太太,先请奶奶一个示下。”凤姐因问何事。老尼道:“阿弥陀佛!只因当日我先在长安县内善才庵内削发的时节,当时有个施主姓张,是大财主。他有个女儿奶名金哥,那年都往我庙里来进香,不想遇见了长安府府太爷的小舅子李衙内。那李衙内一心看上,要娶金哥,打发人来求亲,不想金哥已受了原任长安守备的公子的聘定。张家若退亲,又怕守备不依,是以说已有了人家。谁知李公子执意不依,定要娶他女儿,张家正无战略,两处难堪。不想守备家听了此言,也不管青红皂白,便来作践唾骂,说一个女儿许几家,偏不准退定礼,就打官司告状起来。那张家急了,只得着人上京来寻门路,负气偏要退定礼。我想现在长安节度云老爷与府上最契,能够求太太与老爷说声,打发一封书去,求云老爷和那守备说一声,不怕那守备不依。如果肯行,张家连倾家孝敬也都甘心。”
凤姐便命悄悄将昨日老尼之事,说与来旺儿。来旺儿心中俱已明白,仓猝进城找着主文的相公,假托贾琏所嘱,修书一封,连夜往长安县来,不过百里路程,两日工夫俱已让步。那节度使名唤云光,久见贾府之情,这点小事,岂有不允之理,给了回书,旺儿返来。且不在话下。
谁想秦钟趁黑无人,来寻智能。刚至前面房中,只见智能独在房中洗茶碗,秦钟跑来便搂着亲嘴。智能急的顿脚说:“这算甚么!再这么我就叫喊。”秦钟求道:“好人,我已急死了。你今儿再不依,我就死在这里。”智能道:“你想如何?除非等我出了这牢坑,离了这些人,才依你。”秦钟道:“这也轻易,只是远水救不得近渴。”说着,一口吹了灯,满屋乌黑,将智能抱到炕上,就云雨起来。那智能各式的挣挫不起,又不好叫的,少不得依他了。正在得趣,只见一人出去,将他二人按住,也不则声。二人不知是谁,唬的不敢动一动。只听那人嗤的一声,掌不住笑了,二人听声方知是宝玉。秦钟赶紧起来,抱怨道:“这算甚么?”宝玉笑道:“你倒不依,我们就叫唤起来。”羞的智能趁黑地跑了。宝玉拉了秦钟出来道:“你可还和我强?”秦钟笑道:“好人,你只别嚷的世人晓得,你要如何我都依你。”宝玉笑道:“这会子也不消说,等一会睡下,再细细的计帐。”一时宽衣安息的时节,凤姐在里间,秦钟宝玉在外间,满地下皆是家下婆子,打铺坐更。凤姐因怕通灵玉失落,便等宝玉睡下,命人拿来在本身枕边。宝玉不知与秦钟算何帐目,未见逼真,未曾记得,此是疑案,不敢纂创。
话说宝玉举目见北静王水溶头上戴着洁白簪缨银翅王帽,穿戴江牙海水五爪坐龙白蟒袍,系着碧玉红ネ带,面如美玉,目似明星,真好秀美人物。宝玉忙抢上来拜见,水溶赶紧从轿内伸脱手来挽住。见宝玉戴着束发银冠,勒着双龙出海抹额,穿戴白蟒箭袖,围着攒珠银带,面若春花,目如点漆。水溶笑道:“名不虚传,公然如。宝'似。玉'。”因问:“衔的那宝贝在那边?”宝玉见问,赶紧从衣内取了递与畴昔。水溶细细的看了,又念了那上头的字,因问:“果灵验否?”贾政忙道:“虽如此说,只是未曾试过。”水溶一面极口称奇道异,一面理好彩绦,亲身与宝玉带上,又联袂问宝玉几岁,读何书。宝玉一一的承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