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春故意的人,想王夫人虽有勉强,如何敢辩,薛阿姨也是亲姊妹,天然也不好辩的,宝钗也不便为姨母辩,李纨,凤姐,宝玉一概不敢辩,这正用着女孩儿之时,迎春诚恳,惜春小,是以窗外听了一听,便走出去陪笑向贾母道:“这事与太太过么相干?老太太想一想,也有大伯子要收屋里的人,小婶子如何晓得?便晓得,也推不晓得。”犹未说完,贾母笑道:“但是我老胡涂了!姨太太别笑话我。你这个姐姐他极孝敬我,不象我那大太太一味怕老爷,婆婆跟前不过应景儿。但是委曲了他。”薛阿姨只承诺“是”,又说:“老太太偏疼,多疼小儿子媳妇,也是有的。”贾母道:“不偏疼!”因又说道:“宝玉,我错怪了你娘,你如何也不提我,看着你娘受委曲?”宝玉笑道:“我偏着娘说大爷大娘不成?通共一个不是,我娘在这里不认,却推谁去?我倒要认是我的不是,老太太又不信。”贾母笑道:“这也有理。你快给你娘跪下,你说太太别委曲了,老太太丰年纪了,看着宝玉罢。”
世人看时,幸而他的头发极多,铰的不透,赶紧替他挽上。贾母听了,气的浑身乱战,口内只说:“我通共剩了这么一个可靠的人,他们还要来算计!”因见王夫人在旁,便向王夫人道:“你们本来都是哄我的!外头贡献,公开里策画我。有好东西也来要,有好人也要,剩了这么个毛丫头,见我待他好了,你们天然气不过,弄开了他,好玩弄我!”王夫人忙站起来,不敢还一言。薛阿姨见连王夫人怪上,反不好劝的了。李纨一闻声鸳鸯的话,早带了姊妹们出去。
丰儿忙上来回道:“林女人打发了人下请字请了三四次,他才去了。奶奶一进门我就叫他去的。林女人说:。奉告你奶奶,我烦他有事呢。'”凤姐儿听了方罢,用心的还说“每天烦他,有些甚么事!”邢夫人无计,吃了饭回家,晚间奉告了贾赦。贾赦想了一想,马上叫贾琏来讲:“南京的屋子另有人看着,不止一家,马上叫上金彩来。”贾琏回道:“前次南京信来,金彩已经得了痰迷心窍,那边连棺材银子都赏了,不知现在是死是活,便是活着,人事不知,叫来也无用。他老婆子又是个聋子。”贾赦听了,喝了一声,又骂:“下贱囚攮的,偏你这么晓得,还不离了我这里!”唬得贾琏退出,一时又叫传金文翔。贾琏在外书房服侍着,又不敢家去,又不敢见他父亲,只得听着。一时金文翔来了,小幺儿们直带入二门里去,隔了五六顿饭的工夫才出来去了。贾琏临时不敢探听,隔了一会,又探听贾赦睡了,方才过来。至晚间凤姐儿奉告他,方才明白。
凤姐儿早换了衣服,因房内无人,便将此话奉告了平儿。平儿也点头笑道:“据我看,此事一定妥。平常我们背着人提及话来,听他那主张,一定是肯的。也只说着瞧罢了。”凤姐儿道:“太太必来这屋里商讨。依了还可,若不依,白讨个臊,当着你们,岂不脸上欠都雅。你说给他们炸鹌鹑,再有甚么配几样,预备用饭。你且别处逛逛去,估计着去了再来。”平儿传闻,还是传给婆子们,便清闲安闲的往园子里来。
话说林黛玉直到四更将阑,方垂垂的睡去,临时无话。现在且说凤姐儿因见邢夫人叫他,不知何事,忙另穿戴了一番,坐车过来。邢夫人将房浑家遣出,悄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