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低男女人等不知传进贾政是何休咎,都在外头探听,一见贾政回家,都略略的放心,也不敢问。只见贾政忙忙的走到贾母跟前,将蒙圣恩豁免的事,细细奉告了一遍。贾母虽则放心,只是两个世职革去,贾赦又往台站效力,贾珍又往海疆,不免又哀痛起来。邢夫人、尤氏闻声那话,更哭起来。贾政便道:“老太太放心。大哥虽则台站效力,也是为国度办事,不致刻苦,只要办得安妥,便可复职。珍儿恰是年青,很该着力。若不是如许,便是祖父的余德亦不能久享。”说了些欣喜的话。贾母夙来本不大喜好贾赦,那边东府贾珍究竟隔了一层。只要邢夫人、尤氏痛哭不已。邢夫人想着“产业一空,丈夫大哥远出,膝下虽有琏儿,又是夙来顺他二叔的,现在是都靠着二叔,他两口儿更是顺着那边去了。独我一人孤苦伶仃,如何好?”那尤氏本来独掌宁府的家计,除了贾珍,也算是惟她为尊,又与贾珍佳耦相和。现在犯事远出,家财抄尽,依往荣府,虽则老太太心疼,终是依人门下。又带了偕鸾、佩凤,蓉儿佳耦又是不能兴家立业的人。又想着:“二mm、三mm俱是琏二叔闹的,现在他们倒安然无事,还是佳耦完聚。只留我们几人,怎生度日?”想到这里,痛哭起来。
却说贾母叫邢、王二夫人同了鸳鸯等开箱倒笼,将做媳妇到现在积累的东西都拿出来,又叫贾赦、贾政、贾珍等,一一的分拨说:“这里现有的银子,交贾赦三千两,你拿二千两去做你的盘费利用,留一千给大太太另用。这三千给珍儿,你只许拿一千去,留下二千交你媳妇过日子。仍旧各自度日,屋子是在一处,饭食各自吃罢。四丫头将来的婚事,还是我的事。只不幸凤丫头操心了一辈子,现在弄得精光,也给她三千两,叫她本身收着,不准叫琏儿用。现在她还病得神昏气丧,叫平儿来拿去。这是你祖父留下来的衣服,另有我少年穿的衣服金饰,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