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言少述。现在且说王凤姐自见金钏儿身后,忽见几家仆人常来贡献她些东西,又不时的来存候阿谀她,本身倒生了迷惑,不知何意。这日,又见人来贡献她东西,因晚间无人时笑问平儿道:“这几家人不大管我的事,为甚么俄然这么和我切近?”平儿嘲笑道:“奶奶连这个都想不起来了?我猜他们的女儿都必是太太房里的丫头,现在太太房里有四个大的,一个月一两银子的分例,下剩的都是一个月几百钱的。现在金钏儿死了,必然他们要弄这两银子的巧宗儿呢。”凤姐听了笑道:“是了,是了,倒是你提示了。我看此人也太不满足,钱也赚够了,苦事情又侵不着,弄个丫头敷衍着身子也就罢了,又还想这个。也罢了,他们几家的钱轻易也不能花到我跟前,这是他们自寻的,送甚么来我就收甚么,反正我有主张。”凤姐儿安下这个心,以是自管拖延着,等那些人把东西送足了,然后乘空方回王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