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郎!”
孙绍宗只能无语的拱了拱手,自冯薪手里夺过赶车的鞭子,跳上车辕顺手一抖,那马儿立即抖擞四蹄,沿着官道一起向东而去。
“冯薪!”
一如孙绍宗所料,朝廷公然并无降罪之意,只下旨叮咛孙绍宗与侯勇交代结束以后,立即解缆返回朝中。
因国中一应民风都仿照大周,青麟府外三五里处,自也少不了接官亭的存在――就在数日前,孙绍宗方才在接官亭内迎来了新任特使侯勇,而这一日,却轮到侯勇在此地送他远行了。
侯勇说着,把手向后一招手,立即有随行侍从奉上两碗水酒,他先递给孙绍宗一碗,又自取了一碗,将那酒碗向前一送,道:“时候也不早了,喝了这一碗壮行酒,二郎便解缆上路吧――来,干!”
定下了誓约,阮蓉内心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又不由生出些羞臊来,仓猝从孙绍宗怀里摆脱,红着脸抚弄着耳边的发丝。
孙绍宗一旦下了决计,顿时便把统统顾忌抛诸脑后,一指阮蓉骑来的那匹白马,叮咛道:“先把它栓到车前面,路上也好轮番着使唤。”
不等把话说完,便见阮蓉从顿时飞扑而下,不管不顾的直撞入了他怀里,口中更是决然道:“孙大哥,我不要嫁给潘家那白痴,我要和你一起回大周!”
虽说相互相处才不过几日风景,但孙绍宗与这位豪放漂亮,却又不失分寸的侯大哥倒是非常投机。
目睹已经进了十月,茜香国境内却还是绿意盎然,不见涓滴萧瑟之态。
孙绍宗便又对阮蓉道:“你先上车吧,等我和侯大哥道别以后,我们便解缆出发。”
自家这位侯大哥还真是急公好义的典范!
“那好!”
只这一嗓子,孙绍宗便听出来人恰是阮蓉!
自这日起,一行三人晓行夜宿,不疾不徐的赶赴两国边疆。
八天后。
阮蓉灵巧的点了点头,倒是先从白马背上解下一个包裹,又对着侯勇道了声万福,这才自顾自的上了车。
冯薪领命去那拉那白马。
前面说过,孙绍宗对阮蓉虽也有些好感,但间隔男女之情却还差了不小的间隔,可儿家堂堂知府令媛不吝离家出走,也要与本身双宿双飞,他却那里说得出‘回绝’二字?
等将一碗酒顺着喉咙灌将下去,又与侯勇相视一笑,正待告别分开,却见官道一骑飞奔而至,虽是青衣小帽的男人打扮,远远的一开腔倒是脆若莺啼:“孙大哥,等一等我!”
前面冯薪忙也翻身上了孙绍宗的乌骓马,一带缰绳紧随厥后。
别的侯勇还捎来了一个好动静:当初孙绍宗获咎的那甚么义忠亲王,因为私造火器漏了风声,现在已经被圈禁在宗人府,家中一应财物皆被抄检发卖,就连当初订下的棺椁都被转卖给了旁人。
“不肯罢休又如何?难不成他们还敢追到顺天府去?!”侯勇满不在乎的道:“人家女人为了你连名节都不顾了,这份情意比得上实足真金,你莫非还要把她推给那甚么潘傻子不成?”
阮蓉盯着那只大手入迷半响,这才深吸了一口气,将白净如玉的柔荑印了上去,神情持重的道:“君不负妾,妾亦定不负君!”
孙绍宗将一只手伸到她面前:“我们就击掌为誓,在茜香国境内,你大抵有八天时候能够想清楚,只要你感觉悔怨了,我二话不说立即送你回青麟府――可一旦踏足大周的地盘,你就是我孙绍宗的女人了,再容不得你忏悔!”
“侯大哥,我……”
“那哥哥这里就先谢过了!”
并且那潘家公子只是爱书成痴,那里算是甚么傻子?!
孙绍宗忙也举碗向迎。
这时边听侯勇一阵开朗的大笑,上前在孙绍宗肩头拍了拍,嘴里嘲弄道:“不想二郎你另有这等本领,当真是让哥哥我好生恋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