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便要向黛玉腋下、腰间乱挠。
琏二爷经这连番惊吓,早连魂都飞了大半,此时目睹终究化兵戈为财宝,哪有不允之理?
他这一搭台阶,胖管事顿时轻松了很多,又见掉进水里的盐枭们纷繁爬回了船上,固然都冻的鼻青脸肿,却并未少上一个半个,便知对方方才已然部下包涵。
紫鹃倒是满眼的星光,捧着胸口赞不断口:“孙二爷方才真是威风的紧,站在船头,劈面百余人愣是吓得连动都不敢动!我看我们府里那些男……那些主子们,加在一块也不敷孙二爷提鞋的!”
听她喊出‘孙夫人’三字,阮蓉是又羞又喜,便连骨头都轻了二两,却更不好就这般放过黛玉,嘴里娇嗔一声‘好个牙尖嘴利的丫头’,便要高低其手。
她固然未曾见过贾宝玉,可这些光阴和林黛玉朝夕相处,也早将这位脂粉公子的事迹灌了满耳朵――贾宝玉连读书都没个长性,却那里能受得了习武的辛苦?
胖管事越想越感觉脖子上凉飕飕的,反倒开端光荣盐枭们被孙绍宗所阻,还没来得及铸下大错。
至此,一场风波就此化为乌有,两边都极力装的仿佛甚么都没产生一样,可又有谁真能忘得了孙绍宗手擎大橹,威震群枭的场面?
“孙夫人饶命啊!”
归正都是要回京的,瞒也瞒不住――再说贾琏、贾雨村二人,也‘不敢’为了孙绍宗欺瞒王府管事。
只是……
就见他直接跳过了刚才的抵触,没事人普通开腔道:“既然有缘相逢,相互帮衬一把原也算不得甚么,只是我等船上已经装了很多行李,怕是放不下这满满一船的盐货。”
两人议定好章程,雨村又请贾琏出面做主。
阮蓉听得此言,几乎噗嗤一声笑出来。
黛玉本来只是偶发奇想,但想到宝玉对读书长进全无兴趣,对读书人更是以‘禄蠹’称之,倒是对古往今来的名将侠士颇多赞美,说不定还真是个习武的质料。
谁知等问清楚了孙绍宗的名姓来源,那胖管事俄然一拍大腿,满脸欣喜的叫道:“本来竟是孙批示的弟弟,那便不是外人了!孙批示近平常来王府公干,与我那是早就熟惯了的,要晓得是孙批示的弟弟在此,毫不至有此曲解!”
论爵,不过一个三品批示使,论实衔,更只是个巡防营的四品参领,实在也算不得甚么要紧人物,忠顺王府的门房怕都不会正眼瞧他,却有甚么资格与王府的管事熟惯?
两人一来二去的胡扯了几句,竟当真攀上了些友情。
谁知黛玉却又俄然扬起小脸,尽是希冀的问道:“姐姐,你说让宝玉跟着孙大哥习武如何样?归正他也不喜读书,恰好能够担当祖上的赫赫武功!”
雪雁也在一旁小鸡啄米似的点头。
黛玉初时吓了一跳,昂首看去,却不是干姐姐阮蓉还能是谁?
胖管事如此说话,一来是持续淡化方才的抵触,二来倒是想与孙绍宗攀上干系。
――豆割线――
是以便执意道:“宝玉也不消练到孙大哥这般境地,只要有孙大哥三成……不、五成……不、七成的本领,也便充足了!”
“哼、哼!”
目睹她要强的性子发作,将标准一再进步,中间紫鹃、雪雁倒是听的直翻白眼,心中暗道莫说是七成,宝玉能有孙绍宗一分的豪气,都算是荣国府祖上积善!
却说黛玉房中,众女目睹得一天云彩已经烟消云散,两边把臂言欢再不见分毫敌意,便也终究松了一口气。
毕竟林如海不过是天子的亲信,‘忠顺王爷’倒是天子一母同胞的亲弟弟,亲冷淡近不问可知。
因而忙也顺坡下驴道:“无妨,我这五艘船咬咬牙,还能挤上半船盐货,你等只需帮着把剩下的半船盐送到渡口便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