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目睹孙绍宗还是一脸猜疑的模样,便忙又把话说得直白了些:“我平生最看不得软蛋怂包,最服有本领的豪杰豪杰――如果受了那软蛋怂包的欺负,过后便是杀了他百口,这内心也不痛快!可如果折在豪杰豪杰手里,倒是心折口服的很!”
因而三人说谈笑笑的客气了两句,便要进到哪锦香院中。
谁知那薛蟠竟把腿一躬,半跪在了马前,目睹竟是要充一把‘垫脚石’的角色。
谁知就在此时,只听小道上轰霹雷隆马蹄作响,竟风卷残云普通奔来四五十骑,那马背上个个都是膘肥体健手拎哨棒的军汉,只要为首之人是个鼻青脸肿的白瘦子。
话音未落,便见个威武风骚的公子哥跨过了门槛,紧走几步,上前深施了一礼:“这位应当便是孙家二哥了吧?早闻大名如雷贯耳,本日冒昧相邀,还望孙二哥多多包涵!”
归根到底,孙绍祖也不是那为了给陌生人蔓延公理,就能不顾统统的主儿。
这时便见一青衣小帽的龟公迎了上来,点头哈腰谨慎翼翼的问道:“敢问您老但是姓孙?赴的但是冯衙内的酒局?”
这货倒真是风雅的紧,想拿下都城花魁的初夜,怕是没个三五千两下不来。
到了那百花楼前,便见二楼雕栏上垂下数十条青纱,正跟着西北风飘飘零荡,熏的大半条街都是撩人的脂粉气。
那瘦子眼瞧前面三人并肩而立,顿时咬牙切齿的喝令一声:“来人,给我把这姓冯的绑了!今儿我仇云飞如果不让他跪在地上喊爷爷,今后就特娘的跟他姓!”
他身为刑名通判,凡是顺天府范围内的案子,都会誊写一分卷宗给他,但上任以来却从未见过有人状告薛蟠。
前次孙绍宗但是给了这厮好大一个尴尬,目睹是这厮迎了出来,少不得便提起了警戒。
薛蟠自地上一跃而起,脸上笑的跟朵菊花仿佛,对劲洋洋的道:“我来之前探听过,这锦香院的云儿女人刚挂起牌子,还没被人梳拢过,今儿我便帮二哥拔了她的头筹,也算是为那日冲撞嫂嫂赔个不是。”
一时候,他都故意直接翻脸,把丫扭送到顺天府法办了!
本来孙绍宗对这冯紫英并无甚么好印象,但这一见之下,却当真是不逊豪情、兼具风骚的人物,怪不得都说他是纨绔堆里的俊彦呢。
一看这架式,孙绍宗便晓得不是甚么端庄酒楼,心下便又多了几分不喜――他固然也是好色之徒,却向来不爱招惹风尘女子,即便和同事们出去逢场作戏,也不过浅尝辄止。
明显,不是那妇人厥后被薛蟠给哄住了,便是碍于纯洁二字,羞于道出此时,更不敢轰动官府――既然那女子都不肯意出头,他又何必去冒天下之大不韪?
“着啊!”
“二哥谈笑了,我哪敢指教您啊?”
谁知薛蟠闻言立即一拍大腿,凑上来嘿嘿淫笑道:“实话不瞒二哥,实在我也最爱那良家的小妇人,前次在西直门,我瞧上一仙颜的小妇人,因她相公就在附近,她只连推带搡又咬又踹,却偏不敢喊上一声,最后还是让我得了手,那滋味当真是利落的紧!”
谁知那薛蟠倒是自来熟的很,不管三七二十一,先上前挽住了孙绍宗胯下坐骑的缰绳,嘴里亲热道:“孙二哥真是让我好等!逛逛走,小弟先带你去把马栓好,转头我们再去寻那冯哥儿取乐!”
跟着那龟公沿着小道,又约莫行出百余步,便见前面横着一座宅邸,门前安排与普通朱门大户别无二致,只那正中的匾额上题着‘锦香院’三字。
啧~
薛蟠晃着脑袋,夸大的一挑大拇指:“现在这四九城里,谁不晓得二哥您上马能杀贼、上马可断案,乃是一等一的豪杰豪杰!我当初要晓得那茜香女子是二哥的禁脔,千万不敢满嘴喷粪胡言乱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