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芸皱眉道:“孙绍祖去了河东店?他这是甚么意义?大人,你有圣上手谕,该发文书命他来汇合,我们三百散兵,是千万不能和闻香指正面比武的。”
两边打得昏入夜地,兴儿一面策应人,一面察看到各房有被劫掠来的女人,正中大殿下的弥勒佛、燃灯佛、无极老母等雕像,被打得稀巴烂。且闻香教之人,多有会点气功的,兴儿又叫人组合攻打,正不成开交,俄然侧门带头出去一名绸袍女人,她一眼看到了兴儿,感喟道:“本教弟子,都停下来吧!钦差大人,没想到真是你!”
兴儿查知过此地的五千人马并不是完整驻扎在这里,闻香教据点浩繁,是以有恃无恐:“我乃弥勒佛座下弟子,你我同出白莲,本是一源!兄弟夤夜来访,只为向师兄借三千石粮食,有借有还,再借不难,师弟不堪感激!”
“弟兄们!抄家伙!干他姥姥的!抢了这些匪贼的老窝,谁抢到就是谁的!”兴儿情知败露,一把大刀横挥畴昔,腰斩了阿谁无极老母座下弟子,追魂夺命,勇不成当,散兵士气大振,镰刀锄头,弓箭枪矛,卖力的厮杀起来。
“大胆狂徒!开口杜口三千石粮食!你当闻香教是义仓粥棚么?贼子暗语不对!我闻香教几时和弥勒教同出一辙?来人啊!走水了!”那弟子大喝一声,顿时前堂后院,左坊右阁,出动了二三百仇敌。
“传闻闻香教的初创者就是和狐仙有关的,怪不得有这东西,人先不要动,万一着了他们的构造就不好了!”兴儿挥手让世人趴下,淡淡看着殿中的“无极老母”雕像。
兴儿见机,挥手令世人去搬赋税:“李女人,对不住了,彼是匪,我是官。”
“本坛弟子听令,站在你们面前的,是赫赫驰名的周兴周大人,因为他,陕西两百多大小人物死的死,撤职的撤职。你们如果不听,我也没法,本教至今,百病滋长,周大报酬国为民,我若杀他,就是不仁,对你们冷眼旁观,就是不义,那样,我只好放手不管了。”李四娘在佛前丢下了剑,众弟子面面相觑,有听她的,有惊骇周兴威名的,不知如何是好。
“我是无极老母座下弟子,尔等是何人?深夜来访,不施香火,又为何事?”死了一只狐狸,立即有人警悟,一弟子大摇大摆走出来。
“卜师爷说得不错,大人早有预谋,卑职在收编步队之时,大人便来此太白山一带探信。这几天,恰好是闻香教一把手君若吝下山洗劫之时,我们筹办端他的老巢,抢了他的大本营,一是打击仇敌,二是充沛粮草,一举两得。”贾芸指着沙盘的东南边:“题目是在这里,朝廷命令,调派河南总兵孙绍祖带领三千兵马驰援……我天朝打战,怕的不是仇敌,而是本身人……”
当晚,兴儿带领三百人,趁着夜色上山,分出一部分人,在洼道埋伏好,他们在一处斜坡下的乱石当中,包抄了教坛,昂首一看,便见牌匾写着“无极老母至尊”,柳湘莲鼻子嗅了嗅,俄然一支弓箭射畴昔,稍顷便有一只狐狸钉在了柱子上,柳湘莲可贵哑然发笑:“我是个江湖游侠,对这些东西再熟谙不过。闻香教?不如说是闻香识女人,干脆叫做狐狸教好了!”
兴儿背着双手踱到营帐门口,看着四方群山环抱,大旗猎猎作响,卜固修折扇一开一合,八字髯毛轻扬:“东翁,你现在的名誉今非昔比,我们不晓得皇上此举,意下如何,然东翁却该一鼓作气,拿下陕南秦巴一战!如许一来,东翁武功武功,都不缺,比之王子腾,也涓滴不减色!三秦监盗,可见皇上对东翁的喜爱与信赖。这闻香教,我在京时,略有耳闻。仿佛是明万积年间,由直隶顺天府收回,属于白莲教的一支,乱党遍及冀、豫、晋、鲁、秦等省,闻香教本来只是敛财炼丹,也不算祸害,现在倒是烧杀劫掠,东翁出师,上应朝廷,下应民气,正可谓名正言顺!至于粮草和兵力,以我对东翁的体味,东翁凡事未雨绸缪,应当有下策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