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将谢过周大人!”张子亮、潘文成叩首谢恩,冲动不已,安康知府刘远等人陪送,兴儿踏上了回京的征程。
随即有人出去撤了他的坐位,扒了官服,摘了顶戴,孙绍祖狰狞道:“周兴!你凭甚么斩我?我的官职是皇上赐的,也只要皇上能撤!你要问斩我!先得去河南臬司提刑按察衙门!再有刑部的牌票!你有吗?!”
路经安康,孙绍祖不得不上马拜见周兴,兴儿在行辕堆栈,正享用安康知府刘远献上来的酒菜:“孙大人,你我但是第一次见面,坐吧,此次合作……嗯,孙大人的奏折是如何写的?”
孙绍祖随身长矛蓦地横刺,本来要刺他胸口,但见者甚多,孙绍祖感觉不当,偏移一点,便在张子亮的琵琶骨中刺进了几寸。张子亮不管理还是法,皆不占,怎敢还口,失血过量而晕畴昔,孙绍祖又是私家恩仇,又想这么久不见君若吝影子,表情烦躁,抬了长矛亲身上阵:“把张子亮抬下去!孙或人会给他请功。”
“都不好说,毕竟他节制着我们,军令如山,谁怎好抵挡,怪就怪在周兴的行动,他有皇上手谕,为了甚么,竟不发一封文书过来。依我看,不管他俩谁杀了君若吝,这军功,都有得抢。”张子亮话刚说完,营别传来紧报,不等用饭,统统人严阵以待,排兵布阵。
张子亮得令,他带人在山凹口埋伏射箭,孙绍祖居中批示,不知怎的,来到他身边,可巧张子亮这一箭偏了一点点,没射中贼人,差点射到孙绍祖的头发。孙绍祖眼眶深陷,熟谙他的人,皆知他发怒了:“张子亮!好你个神箭手!你这是项庄舞剑、意在沛公么?!”
“刑部的牌票?!你他妈是不是打战打成猪了?本官有皇上全权代理三秦监盗的圣旨!你不但欺我!并且欺君!我有何不敢?!刑部大还是皇上大?!瞎了你的狗眼!拖出去!斩了!”兴儿把圣旨甩在他面前,返来喝了口茶,等出大门时,孙绍祖已经身首异处了。
“不该该说是祖上荫恩,不是你祖上有了事情,托了贾家才告终的么,应当说是承蒙贾家帮衬……”兴儿的话很刺耳,心想这么一个表里不一的人,多少人会晓得他就是中山狼,无情兽?觑着那侯门艳质的同蒲柳?作践的公府令媛似下贱?兴儿语气异化着诘责:“孙绍祖!本官既然是三秦监盗总理,原是你要共同我!没有我的手谕,你为何擅自行动?!昨儿个副将张子亮的亲兵夤夜来报于本官!说你嫉贤妒能!并且谎报军情!君若吝是你斩杀的吗?你在鄙视国法!来人啊!把孙绍祖拖出去!本官要拿你祭旗!似你这等好大喜功、过河拆桥的非人之人!本官如何会不敢斩你?!”
“见过三秦监盗总理周大人!”孙绍祖缓缓坐下,神采有些傲慢:“我本是一介老粗人,没读过诗书,承蒙祖上荫恩,方有本日,哪会写甚么奏折,倒是大人,不知想如何写?恰好我们运营运营!”
一入武关驿,孙绍祖令幕僚大书特书,说本身麾下作战英勇,批示恰当,于川北广元围追堵截,亲手斩下君若吝首级并数十坛主,剿除闻香教贼人八千……乃至于秦巴清平,关中安宁,河清海晏如此……又说总理三秦监盗周兴玩忽职守,以散兵之师,败太白之北,三秦剿匪,功绩全在河南虎帐……最后,武关驿六百里加急的捷报,呈到了紫禁城上书房。
兴儿慢悠悠道:“张子亮、潘文成、刘远,此次剿除邪教,本官的折子上,会记上你们一功,天不早了,就此别过。贾芸,我们走吧,先去南阳,再回京师去!”
“嫉贤妒能!这厮清楚是嫉贤妒能!挟怨抨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