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两个是大老粗,好说歹说也不敢来这类集会,早就送了贽见到吴山,现在怕滚回老窝去了。”甄宝玉解释道。
“是带了过来,当年扬州巡盐御史老爷的令媛,也是舍亲。不过她有恶疾,京中太医看了也不见好,只能用药保养着,制台既然精通黄老,说不得要叫他看看了。”贾宝玉道。
“城隍山,也就是吴山,教员喜好清净,迩来又喜读黄老、佛法和医道,我不敢冒昧拜访。”甄宝玉道,一行人点了点头,很有耐烦地等着。
“晓得了。”茗烟挠了挠头,麻痹地走了出去,前面一帮狐朋狗友呼喊着:“嫂子真贤惠,名字也叫得好。”
贾宝玉不卑不亢地淡淡作揖一圈:“当真是高朋满座,我忸捏之至,诸位该是在等人罢。”
“不是我们不信,实在你这事理太不让人佩服了。论理,你们干系这么铁,为何他功成名就,财色双收之时,你却又被卖到这里呢?连逃也没处逃?周太保少年时是不是主子我们不晓得,但足见你这里是扯谎了,跟着他的人,怎会这么没了局。”
贾宝玉固然不喜好红楼二字的粗鄙不堪,自发得他的书绝非风月笔墨可比,但是卜固修所言很有事理,不得不留了心眼,又想著书期间,林黛玉、史湘云帮忙甚多,现在想想也不免心疼。
几条画舫摆在苏堤之下,画舫上挂着灯笼,其间人来人往,一名身穿朴实绸袍的男人踱步出去,顿时与船内的另一个男人撞脸,这两人竟然长得一模一样,提及来姓固然分歧,名字却也一样,抢先一人道:“本来甄家世兄也在此。”
“我都说了。”茗烟摇点头道:“就你们不信,豪杰不问出处,戏里的朱重八,还是个放牛娃呢。他没起来的时候,不但与我称兄道弟,还一起逛过窑子,一起打过人呢!”
茗烟很无语,算了,你们爱信不信,他无趣地丢下了牌,耐久的光阴,使他闪现了很多老态,没过量久,门外有自家的小丫头来传:“叶大娘叫归去呢,说去劈面老王家先借几个钱来买米,明儿再还他。”
“是啊,跟那缎子面上的条纹一样,叫做‘卍’,不但名字有福分,人也长得福分。这男人有个贤浑家,可就来了气运,家有贤妻,男人不遭横祸,要不人家说周太保风骚呢,估计就没少贤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