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公子,我才翻译了一小部分,剩下的实在不能了,因为你才给了我一小点质料,这笔墨还是茜香国很陈腐的一种,除非我获得他们的古文翻译才成。你看,这些线路,多数是人丁漫衍、矿场以及香料产地……”兴儿指给他看,之以是这么卖力,他也是想借助冯家转行,不想做一颗贾府的暗子。
本来贾琏已经在寻觅他们了,兴儿道:“多多费事冯兄了!”
兴儿清算了东西告别出去,冯紫英又叫两名侍卫出去,私语了一番。
冯紫英神采顷刻间阴晴不定,毕竟他和神兵卫老迈的儿子仇仁打过架:“你是哪个府里的暗桩?”
关好了门窗,细心查抄了一遍,秦可卿拔掉了簪子,放下了盘起的头,尽是像瀑布一样的青丝,躺在床上,兴儿给她脱了鞋子:“你的脚好了么。”
“请用茶。”她悄悄放下盘子,兴儿正在苦苦思考,一早晨也画不出多少图、写不出多少字,用心致志地对比着质料。
隔壁房间,年纪小的芳官瞪大眼睛:“周兴儿如何了?吵了一个早晨?他们在做甚么?”
“没有,要不我们再来一次。”兴儿食髓知味,第一次咀嚼到了女人的美好,的确是魂飞天外,仿佛要熔化在女人身上,夺了樱唇,两手不断地搓揉。
听听,这话说得人多么舒畅,兴儿不由握紧了她的手,身处大千天下,人来人往,但他们仿佛不长于表达,统统尽在不言中。等回了鸣玉坊楼上房间,秦可卿笑了笑:“吃过了么,我去给你拿菜。”
兴儿心想:本来冯紫英也是金屋藏娇,好一个美人儿。
“嗯?”秦可卿香汗淋漓,和顺地笑着,摸了摸他的脸庞:“你对劲了?”
“不消了,我不想吃。”兴儿怠倦地躺在床上。
龄官却红了脸,转了身子,破口痛骂:“别说话了,大半夜的,还能有甚么功德!”
“没事了。”秦可卿拉下帘账,烛光摇摆,满屋子秋色浓浓,只闻声喘气声和床板声。
那种味道她好久没有尝过了,她也惊骇这是一个不醒的梦,再次吻一下才现这是实在的,昨晚不是美好的梦境,她给了他,他要了她,她不肯意说这是甚么偷情:仿佛是前后五百年,几生几世的连络,只要这一次,才是心甘甘心的。
晨光的几道阳光晖映进年久失修的房里,秦可卿已经早夙起床,坐在中间,动了动慵懒的身子,看着他伸直着身子,像个猫儿一样睡在床上,她摸了摸男人的脸庞和胡子。
另有斑斓的脚掌,另有狠恶的床板声,另有那满盈了一屋子的香气。
秦可卿愣了一下,没有回绝:“你等我关上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