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人也觉得这事就这么定下了。但是这贾代善并不占长,是以又多出一桩来。这荣国私有一庶长,名代律,虽庸碌,脾气却平和。是以贾老太太虽不待见,却也为他寻了一门还算过得去的婚事。
嗯,这热茶都端上来了,贾源左瞅瞅,右看看,就是没接茬,眼睛盯着茶盅好似要盯出一朵花儿来。
这连连三声有罪,又谈到家事,泰聪帝内心有了点数:“老国公快起吧,便是家事,不是一时能理的清的,我们慢慢道来便是。”
分炊之局势在必行,贾源事前打了防备针,是以分炊之事倒是轻松了很多。
嗨,这说话喘大气,的确要性命了。世人等了又等,相互对视,肯定这国公爷没有其他的话儿了,这才放下心来。
沈阁老可不吃这套,一甩袖子,冷着脸进殿了。哼,竖子不与为谋。
嚯,却也是没想到有这等功德,这会全部祠堂都闹腾起来了。
父母在,不敢有其身,不敢私其财。固然这分炊之事也算的上私事,但律法还在。何况这贾家不是平头百姓,是以分炊一事若不措置清楚,不免遭人话柄,御史也不是吃闲饭的。
这是男权期间,谁又会为了个女子出头。就连贾代律这个亲老子也未想过这茬。可这当娘的倒是心疼女儿。目睹着将近出嫁了,这好了么分了家了。因着分炊,这出嫁后又是多么风景?常常想起,这韩氏便要偷偷垂泪,只为那命苦的女儿,亲身求了老太太,只盼娘家为她那不幸的女儿出一转头。
“老爷如果睡不着,咱俩就聊聊吧?”
贾源历经三朝,每一代帝王都当他是亲信,天然有其过人的本领。说着用袖子把脸一抹:“臣有罪啊!齐家治国平天下,臣这家都治不好,又何谈其他,臣有罪!”
“这.....有何启事?”泰聪帝也是松了口气。别的只怕难办,如果这事,倒也无妨。
这姻亲姓韩,虽不算显赫,却也是诗书传家。韩家家主远亲弟弟韩斯,年青有为,官任吏部给事中,乃是贾代律远亲妻弟。韩斯其人,为人板直公道,本不欲多说,却也拧不过家中老母,事到现在也只要硬着头皮上了:“某有一言,可说得?”
“多谢皇上体恤,臣必不让皇上难堪。”贾源内心何尝不难过,手熟行背都是肉,分炊还能保全。如果不分,只怕真要骨肉相残,不得善了。届时,他又该如何?分了也好。
凡是大事,总有宴席,这宴席开了,事才算完,这也是老端方了。
贾演心机一转,看向三位老郡王,又与贾源对视了一眼,只觉本日之事蹊跷,却又摸不着,只道:“既如此,倒是功德,就这么办吧。”
“亲家?”贾源也是没想到,本日竟是这类局面。
贾源拍怕贾老太太的手:“睡吧,今儿你也累了。”
“我这外甥是个有志气的,这都是姓贾的,你们乐意也就罢了。”说完,孟老太爷只笑笑,看着贾演,不置一词。
这贾家庶子虽已结婚,这底下另有国公府的孙女呢。这庶孙女无人可出头,这庶嫡孙女又当如何?毕竟这从国公府出嫁又与分出府分歧。贾代律另有一远亲女儿还未出嫁,是以这倒也算的一桩。
本日分炊一事,贾家阖府高低备了好些天,世人也都累坏了。府里一大半的屋子都熄了灯。
“老爷,该歇了。”贾老太承平躺,张着眼睛看着房顶,不晓得在想些甚么。
世人也不觉惊奇,毕竟这七都变成三儿了,还不让人家先选?
瞧这眼眶都红了,泰安帝面色一肃:“快莫要如此,有事我们说来便是。”
“谢皇上。老臣有愧,皇上日理万机,老臣还为了家事让皇上烦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