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嬷嬷呐呐不言。
那婆子却如何晓得,魏紫见她无言,也懒得难堪她。平常给林府主子看病把安然脉的皆是这城里的名医,安姨娘一个不得宠的姨娘,太太记得叮咛延医开药已是仁慈,又那里会想到拿老爷名帖去请好大夫呢,说不得那常请来的李大夫也不过就是下人们随便寻了个医馆请的做馆大夫罢了。如许看来医术如何倒也真不好说,思及此处魏紫便道,“罢了。”说着便叮嘱身边的一个小丫环来道,“你到姚黄那边去,让她派人去找管事嬷嬷,不拘那边,先去请个有本领的大夫来。就说我先去归账,等会便到。”那丫环应了,抬脚便要走,却又被叫住,魏紫向那婆子唤道,“你也去姚黄那边等着,等我归了账,你就把事儿原本来本的再说一遍。”说罢,也不待人让,便仓促去了。
黛玉便回了本身院子,正在阁房屏风背面换衣裳呢,却听外头小丫环道,“嬷嬷来了。”
实际上,不但仅只是林府中人,全部扬州城里,或者说南边的大部分,不管是平常百姓,还是大小官员,皆是满脸苦涩。夏季的大旱,再加上春季的蝗灾,本年必定是个大灾之年。传言天降大灾,必是朝野有异,再遐想到现在坐在龙椅上的圣上年龄已高,也不知究竟是故意人的教唆,还是仅仅只是偶合,纵是扬州阔别天子脚下,诸民气里未免也开端打起了小算盘。
王嬷嬷见阁房唯有茉莉锦瑟两人服侍,其他丫环都已退到外间,便放心言道,“女民气善,要老奴说,这位姨娘实在有些不大循分,如果这回,也是老天收她。不是我心狠,上一回虽老爷太太嘴上不说,却也实在狠狠的拉了一回脸面。若不是她有了甚么谋算,她那兄弟侄儿岂敢胡说八道?那可不是件小事,弄不好,老爷的官声但是会被她给坏了的。”
黛玉明白她的意义,人参是补身子的好药材,一样也是提气续命的东西。此人参虽在府中主子眼里不算甚么精贵东西,可也仅仅是在主子眼里罢了。似安姨娘这等被嫌弃的,只能是大夫开甚么药,用甚么药,别的补身子的药材当家太太不发话,谁敢私行拿出来呢。若不是到了不得不消的时候,谁又会拿药材给一个不得宠的姨娘用。
王嬷嬷闻言便有些讪讪的,黛玉看她神采有些不对劲,忙道,“嬷嬷如何了,可有甚么不对劲儿,要不,我这里另有些参片,嬷嬷且拿去补身子?”
转眼间,夏去秋来,府里也不再有人还会提起这位早逝的姨娘。不管是主子还是下人,都被春季的一场蝗灾吸引了统统的心神。
魏紫好歹分清了轻重缓急,忙道,“罢了,这会子女人,大爷还在太太房里,待会等女人大爷走了再去回禀罢。”又道,“先前给安姨娘看病的是哪位李大夫?”
王嬷嬷赶紧摆手道,“女人女人,我不是这个意义,我,我那里另有很多没用呢。”
那婆子便道,“女人,老婆子我甚么都不晓得啊,请大夫是绯月那蹄子请的,我就是一个粗使婆子,甚么都不懂,上头另有好几个妈妈女人管着。我又是外头来的,在府里也没甚家眷讨情。如果姨娘有甚么不对的,府里要惩戒甚么的,还请女人保一保我。”
袖儿便忙去了,那婆子站在那边呐呐的也不知该做甚么,姚黄便道,“你在这里也做不得甚么,先归去。一会大夫就该来了。”
黛玉这边和弟弟在父母膝下承欢,天然是不知外头产生的事情,虽看到姚黄出门,却也没太在乎。
黛玉听了才罢了。
黛玉见状便也约莫明白是如何回事了,瞟了一眼茉莉锦瑟。茉莉便笑道,“我给女人嬷嬷泡茶去。”锦瑟便见状也紧随茉莉走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