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来处所官倒是被惊住了,如何看一个娇娇俏俏的年青女人也没法和那贼子相提并论,便又问那招认的匪贼其夫家安在。那匪贼便据实答了。又说听她男人言谈中提起过,那女人原是某官家逃奴。
这官员之以是严查这些匪贼,原也就是为着这些匪贼竟惊扰了官眷。且又叫宁王,林如海两处催逼,方下了死力,偏那匪贼顽抗,又善躲藏,竟也废了些光阴才抓着了。听了匪贼们并这女子的说法,那处所官便觉得那女子本是林家如夫人身边的丫环,和那男人有些违礼之事,便和男人私奔出来,以后便被抓了。便是那匪贼说的,是那男人引去冲撞林家,也被处所官了解为了求救之举,只是最后的成果倒是求救不成,反被射杀。那男人虽是林府妾侍的侄儿,究竟是外男,林府诸人认不出来也是平常的。
林夫人听到此处,便问道,“既这般说,倒是舍多少方合适?”
许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那道婆也并非白得东西,便对林夫人道,“凡是如夫人家这等大户人家,孩子多数养的艰巨些。究其底子,却不过是些促狭鬼儿跟着,得空便要弄出些事端来。如哥儿此事,便是那邪祟撞客,一时飞灾罢了。”
那媳妇娘家侄儿因年纪小且还没有端庄差事,不过在外院帮着同为主子的叔伯兄短跑跑腿罢了。那媳妇本来想叫丈夫为她侄儿谋个差事,不料丈夫又出了这等事情。她也揣摩出了林夫人的意义,心中一喜,道,“多谢夫人了。”又见林夫人无他话叮咛,方发展着出了门,带了侄儿并一个原在绿锦阁的洒扫的粗使婆子,乘了车便往那官衙里去。
这一申明眼人一听便觉不对,既是请医,自是在城里,那匪贼原是在城外反叛,如何会跑到城里来作奸不法,岂不是将官府不放在眼里。
不得不说,这处所官猜的虽不大准,却也相差不远了。
那道婆便奇特道,“却不知夫人还要与谁许愿。”
而后,是以事究竟不是甚么光彩的,妾的侄儿虽不算亲戚,到底还是有着拐着弯的干系,说出来林如海面上也不多数雅。因此林如海除了和夫人提起过那人的身份外,从未提起过。又因遇事的除了林夫人和晋贤,偏另有个黛玉。世人多重女子纯洁,虽说黛玉一向在车里未曾出去过,但是如果传出去,究竟倒霉名声。是以林府只说林夫人和晋贤吃惊病了,而黛玉之病,倒是因心忧母亲弱弟而患疾。既不说黛玉在场,也不说黛玉不在,乃至为了淡化此事,林如海以季子吃惊为由,不准家下任何人再谈起匪乱之事。
那道婆思忖一会,方道,“十斤怕是太多,五斤怕是不敷,不若取其中间数儿。”
林夫人便道,“这却不难,只是不知每日里需多少灯油才好。”
那处所官也不是傻的,那匪贼说她是逃奴,她本身也承认了是做奴婢的。既是如此,便请他仆人家来辨一辨好了,便又详问了她仆人家的姓名地点。
那绯月却又有些不大敢言,支支吾吾直道那官员不耐要动刑法方才说了。官员闻言竟是这帮匪贼劫过的林家,那女子又自称是林府姨娘的贴身丫环,心中便自发得明白了。
既查明这女子原是林府上的家奴,且不说究竟是不是逃奴,都该叫原主家来的。然这官老爷也晓得林如海早已去了都城,扬州府上只余妇孺。然案子总还是要判的,便令部属差役上门,请林夫人派个管事来认人,若果是府中丫环,那这女子说的便是真的,被能人虏去的女子自当发还其家。若不是,便按那匪贼算来,这匪乱若无恩情,倒是要处以极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