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宴罢,撤了戏酒,刘太太却并不忙着送客,倒是邀了诸位来宾去逛园子。既是仆人相邀,来赴宴的诸来宾却又如何会不该下,自是随了主家情意。
世人只道黛玉是起了攀比的心机,却也有几分猎奇,便催着她说出来。
旁人不知,黛玉倒是心知肚明的,只怕费姐姐说的是宝琴,甄女人说的是宝钗,因是堂姐妹,诸人把她们张冠李戴了也是有的,内心不免啼笑皆非。却也不好斧正,本身此时该当还不识得她们呢。
池子的另一侧,却又挖了沟渠,将那池水引出府外。因是溪中是死水,倒是非常清澈,水流亦不大。这小溪,小池,沟渠,刚好将全部园子一分为二,女眷们方才便在这园子东侧听戏。
那女人原是一名通判家的女孩子,姓费,闺名宜玥,原是家中嫡幼女,自幼父母疼宠,兄姐亦非常的相让,家里伯父又原是京中权贵,在这扬州城里身份虽不比的黛玉平悉等,身边却也很有些阿谀的。为人亦是是向来自视甚高,带着些傲气。因黛玉在这些女人中素有才名,亦曾在众女人集会时挥毫而作,文采丰度皆是令她十二分的赏识,故她在世人中也独服黛玉一个,此时便笑道,“说来林家mm可别恼,她虽只是个贩子家的女人,倒是可贵的见地文采,比之你原也不差甚么了。”
宜玥便嘲笑道,“若只说家世,那女孩子怕是远不如众位了。若单只说见地文采,我也单敢只拿林mm比一比了。”说着又道,“只是林家mm别计算这个。”
黛玉原随了林如海的清净性子,夙来不大爱寒暄,便是林府也不常设席办酒,而别府的宴请,也夙来只是择几家推拒不过的方去。因此黛玉和这诸位女人算是熟谙,却谈不上几分友情,在一起也不过只是聊些闲话,或说那首诗好,那家的胭脂红香罢了。
因此平悉便拉着黛玉战役芯一道,领着别家诸女人,在溪边池畔逛逛停停,这满园的夏景中,是在这水边方才气看的纵情。不过为了以防万一,池畔溪旁又有雕的极邃密斑纹的木质围栏,又是青石铺地,倒是不怕这些娇弱的女人一时出错,引出甚么变乱来。因溪两边有垂柳相掩,更远些的又有一大片的紫薇花树,女人们身边又带了一大群的嬷嬷丫环,却也不怕见到外男惊着了。
黛玉便笑道,“我有甚么可计算的,只是却不知费姐姐说的是哪一家的闺秀。”
世人便笑道,“甚么样的人物,竟能让你说出可贵二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