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玉听她如许说,面上便有些泛红,忙扯开话题道,“这几日云mm不在,实在无趣的很。常日嫌她喧华,一时她不在,又感觉空落落的,不如过几日叫老太太把人接返来。”
宝钗正赶着脱身而去,便胡胡说道,“等晚些时候再找你说话。”
宝玉想也不想便道,“那如何一样,云mm在这里更欢愉些,便像宝姐姐不一样住在我们家吗。”
宝玉便笑道,“原是如许,现在恰是花木富强的时节,园子里风景又好,宝姐姐出来逛逛正适宜。”
宝玉心不在焉的应了声,又听晴雯道,“我们得快些了,说不得女人们都已经到了。这到也罢了,只是传闻姑太太得了信也赶过来了,我们比客人还慢可不好了。”
宝钗便嗔了他一眼,道,“哪一个说我为你气了,况我打你骂你做甚么,你宝二爷一个不欢愉,便是谁也不认了,哪一个敢信你的话。”
宝玉话说出口,方感觉这话似有歧义,待要解释,又不知从何提及。
宝钗听了又是惊又是无法,见他果然要去找贾老太太,恐怕到时贾老太太生出另一番心机,把这事落定了,二老爷又是个孝敬的性子,到时候便再无转圜的余地了,便忙拉住他,道,“你又在说胡涂话了,云mm是史候府的女人,到这里来走亲戚,住上几日倒也罢了,久住像是甚么模样。便如你二姐姐,三mm,四mm,莫非会去别人家久住不成?”
宝钗便意有所指道,“只怕打搅了你勤奋呢。”
宝玉昔日只见她慎严峻雅,如母如姐,何曾见过她红着眼圈,和顺娇嗔的多情模样,一时竟也痴了,只道,“我待姐姐,天然是始终如一的,若我待姐姐不好,尽管束我骨化形销,天打雷劈。”
宝玉转头见是她,心下稍安,忙把书捡起来,藏进袖子里,无妨宝钗早已走来,又眼尖,正瞥见了那书名,见他仓促把书藏起,便明知故问道,“宝兄弟正看甚么书呢。”
宝玉正要说话,却听前面传来脚步声,一时却听道,“二爷,本来你在这里,教我们好找。”
宝钗听了这话神采都变了,忙看向四周,所幸四下无人,当下便道,“你这话竟是在用油煎我的心呢。”说着便也不再说话,只抽了帕子拭泪。
但是若叫他这一番话便回转,也未免太失颜面,又不敢太刺激他,免得他把这话和老太太,王夫人那边一说,不免生出甚么分外的事端来。宝钗内心便转了一回,方道,“你这话原也不过是哄我留下来罢,但这里究竟不是我家呢,我原也是本身有家的,等家里清算好,我天然是该家去的,如何就好长悠长久的住在这里了。”
宝玉听了便道,“晓得了”。说着便抬脚要往外头走。
宝玉听了,思及湘云平日言行,一想也是,也道,“姐姐说的也有事理。”又叹了口气道,“若云儿也能长悠长久的住在我们家就好了。”说着仿佛想到了甚么好体例,便击掌道,“恰是呢,我们这里又有她的屋子,干脆不叫她归去了,长悠长久的和我们大师住在园子里多好。我这就去和老太太说,老太太夙来喜好她,必是肯的。”
谁知宝钗此时正来找他说话,到怡红院里寻他不着,便随便在园子里走动,却巧在这里碰到了他,见他正坐在石头上不知正看着甚么书,便笑道,“宝兄弟,你在这里做甚么?”
本来贾宝玉也是少年心性,虽赋性天真,但倒是个生来就多情善感之人,年幼时就动了情思,心中独占众女儿,现在读了很多杂书,心中脑海更添了很多胡思乱想。偏他现又住在大观园中,园中除了几个管事的妈妈,守门的婆子,尽是年青的女孩儿们。这些丫环又都平日爱他和顺多情,体贴入微,你情我愿之下,不免不出甚么超乎情礼以外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