黛玉叹了口气,很有些歉意道:“是我扳连了姐姐,原是我的主张,到头来却让姐姐担了这不是。”
正说话间,却见贾母房里的虎魄找了来,见了她两个忙笑道:“两位女人叫我好找,老太太正寻女人们呢,快随我去罢。”两人只得丢开了此事,随虎魄去了。
这日,紫菀二人正在月洞纱窗下看书,忽见林妈妈仓促跑来,急道:“女人,我们老爷出事了!”
这桩婚事是陈家亲身求来的,天然对劲,况又是乾元帝亲身赐婚,当然要做足了面子,是以预备的聘礼极多,除了四万两银子的聘金外,另有皋比两张,貂皮十六张,狐皮十六张,其他大小皮子八十张,各色绫罗绸缎一百八十匹,四时衣裳一百二十套,各式头面金饰八十八套,各色上等宝石二匣,南珠二匣,金元宝六对,龙凤镯六对,并孤本书画,古玩安排等等,另有美酒茶饼生果等物,粗粗算来,竟不下十万两银子。
林佑当即面色一白,跌坐在椅上。
鸳鸯笑道:“老太太传闻云女人同宝二爷拌嘴了,急得不可,特地打发我来看看,宝二爷呢?”
黛玉闻言,双眉微蹙,担忧道:“我们并无他意,只是提示mm一句,我们现在也大了,不比小时候,宝玉又是个坐卧无忌的,mm平日里也该忌讳些。”
黛玉姊弟这才放下心来,不知念了多少声阿弥陀佛。
不过半晌,贾母便晓得了湘云同宝玉拌嘴之事,不由皱了皱眉,叫了鸳鸯过来,叮咛道:“你去把那套金镶玉的头面找出来给云丫头送去。
黛玉姊弟这才欢乐起来,仓促写了信,又办理了好些补品给林璞带去。
待姊妹们都归去了,便拉了湘云的衣衿,悄声道:“云mm,方才你和林mm在一处说甚么呢,怎的我看林mm有些不欢畅似的?”
林妈妈忙道:“传闻是上月初二的事,伤了那里却不晓得,不过老爷是外出时被刺的,太太在家中并无事。”
房内顿时一静,袭人忙应了声,略理了理妆容便出来了,笑道:“姐姐这会子来做甚么?”
黛玉因方才之事,心中很有些闷闷的,午间用饭时也没兴趣,便推说胃口不好,已命紫鹃熬了点米粥,便回房去了。世人晓得她口味平淡,又有庄子上的各项出息,经常在房里自个吃,也都不睬论。
黛玉与林佑闻言亦忙擦了泪,紧盯着林妈妈。
湘云闻谈笑意一敛,不悦道:“姐姐这话是甚么意义?莫非两位姐姐叫我过来就是说这个?”
她初时另有些奇特,略一思考方明白此中原因,按原著的时候推断,想来袭人现在已经做了宝玉的屋里人了,怪不得晴雯醋意如此之大,只怕今后的姨娘之争会更加惨烈。
紫菀忽想起原著中林如海仿佛就是在这一两年归天的,顿时心中一跳,也忙看向林妈妈。
还是林晟稍平静些,忍着泪意道:“这是几时的事?父亲伤了那里?母亲又如何了?”
袭人忙道:“二爷这会子正在看书呢,姐姐出来坐一会子罢。”
林妈妈抹了抹汗,气喘吁吁道:“传闻是在巡查盐道时遇刺了,如此存亡未卜!”
说罢连候在一旁的翠缕也不顾,气冲冲地走了。
湘云跟着她们到了一边,见她二人面色踌躇,便笑道:“我看二位姐姐忍了这一起了,想来有话要说,有甚么话便直说便是,怎的这会子吞吞吐吐的。”
黛玉更是神采惨白,几乎一头栽倒,紫鹃雪雁几人唬的不可,忙上前扶住了,一时哭个不住,紫菀忙检察了一番,发明只是一时急火攻心,并无大碍,方舒了口气,扶了她在椅上坐下。
紫菀见黛玉神采,晓得这绛珠仙子与神瑛酒保的豪情是真的分歧了,心中才真正送了口气,黛玉不再是原著中的处境,现在的她乃是二品大员的嫡女,又父母双全,又对宝玉偶然,即便贾母再如何操心机,这木石姻缘都不成能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