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珩夙来慎重,淡菊等人何曾见过他这般模样,一时都有些适应不来。
而后的日子,阖府中上到陈珩,下至丫头婆子们,皆将紫菀看的跟瓷娃娃似的,就差捧在手内心了,万事不敢劳累她,管家之事也交给了管家并淡菊等人摒挡,只要大事才来请紫菀示下,偶有人下帖子过来,陈珩也都帮紫菀推了,只叫她在家放心静养。
刘青家的与李荣家的承诺了,当即带了丫头们下去,把府里一应忌讳之物皆撤了。
陈珩这才回过神来,算算竟是在玄月初有的,想起当月朔个多月都是在日夜兼程赶路,厥后又是各处应酬寒暄,心中顿时一慌,忙问道:“刘大夫,内人身材状况如何?方才吐的极其短长,可有没有毛病?”
淡菊绿云等人也忙笑道:“奶奶别担忧,我们反正也不出门,倒不必如何打扮,戴不戴金饰也无甚干系,还是奶奶您的身子要紧。”
厨房的几个婆子也得了叮咛,一应饮食更加谨慎谨慎。
淡菊等人忙道:“二爷,不如先回房让奶奶歇着罢?何况您也要换身衣裳了。”
陈珩闻言自无贰言。
陈珩这才放下心来,看着刘大夫写了孕期的诸般忌讳,谨慎收好了,命人封了个厚厚的红封,亲身送了刘大夫出去。
陈夫人闻言面前一亮,当即递了帖子去林家,李氏也正担忧不已,见了帖子忙当即便坐了车过来了,两人商讨了一番,最后精挑细选了四个有经历的老嬷嬷,四个稳婆。
紫菀闻言,脑中也不由自主的胡想起孩子的模样来,想到不久的将来就会有个小娃娃奶声奶气地叫本身妈妈,心中顿时又软又甜,如同喝了蜜普通。
陈珩见她半日不言语,还觉得是甚么大症候,急得不可,见那去找大夫的人还没踪迹,再也忍耐不住,叮咛了淡菊绿云等人谨慎服侍,当下便站起家来,筹办亲身去请大夫。
世人见状一颗心都提了起来,陈珩更是眼睛眨都不眨地盯着她。
才回了房里,却见紫菀正欲下床,顿时唬了一跳,忙道:“下来做甚么,从速回床上歇着。”
正巧李氏得了信,也忙清算了好些轻巧精美的东西并各色补品打发人送至陈家。
半晌后,那大夫收起脉枕,陈珩忙道:“刘大夫,内人究竟是甚么症候?可打不打紧?”
紫菀忙道:“且等一等,我这两日正在打发人预备年下的节礼呢,约莫后日便可齐备了,到时清算好了一顺送去。”
婢女早带着丫头们送了热水上来,绣竹也忙去箱子里取了洁净的衣裳,一时奉侍紫菀梳洗了,换了衣裳,紫菀的面色也好多了。
淡菊几人夙来对紫菀忠心耿耿,此次紫菀有身她们心中也极其欢乐,闻言自无贰言,只是见陈珩这般草木皆兵的模样有些好笑,只不敢说甚么,都满口应是。
陈珩道:“方才我已经问了刘大夫了,这胭脂水粉和金玉彩瓷等皆应避讳,况这几个月你都没好生安息过,先是赶路,前面又是同各家应酬寒暄,只怕劳累着了,天然该谨慎些为上。”
直到紫菀满了三个月,坐稳了胎,方放了动静出去,一时世人皆惊,忙上门道贺,陈珩却怕紫菀劳累了,都是本身摒挡了。
陈珩心中冲动,实在坐不住,一会子命人把帐子给换了,又把房里的金玉古玩彩瓷等都撤了,一会又问紫菀还难不难受,想吃甚么东西等等,一会又命人去取大红尺头给紫菀身边奉侍的丫头婆子们裁衣,又每人赏了一对荷包,倒比丫头嬷嬷们还忙些。
陈珩轻颤着双手,踌躇了好久,才极慢极慢地抚上了紫菀的小腹,半晌方轻声道:“今后要辛苦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