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之前的他,想来也不会觉着自家比林家差甚么,现在却看的清楚,本来倒还罢了,可现在的林家蒸蒸日上,贾家却日趋式微,固然出了个贵妃娘娘,但只是名头好听罢了,没见帮扶家里甚么,反而掏空了贾家的家底,现在的贾家内囊已尽,早就寅吃卯粮了。
本来这季家公子单名一个栩字,乃是晋安大长公主的幼孙。季家在前朝便是书香世家,族中之人皆通读诗书,近百年来出了很多名流大儒,弟子遍及天下。
何况季公子现在不过十七,却已是举人老爷了,传闻一身技艺也非常不凡,季家根底深厚,家世清贵,家风也极好,这般四角俱全的好人选,满都城里都找不出几个,有季公子珠玉在前,林姑父又怎会看得上宝玉?”
凤姐叹了口气,道:“老太太何尝不晓得这些?只是一心想着宝玉,对这些视而不见罢了,原是想着姑妈夙来孝敬,必不好回绝的,哪晓得……”
凤姐闻言一怔,迷惑道:“这事我也是本日方才从老太太那儿晓得的,太太早发了话,不准府里的人群情此事,你又是从那边听到的?”
贾琏有些不成置信,讶然道:“不成能罢?老太太替宝玉求亲?宝玉再如何受宠也只是二房的次子,二老爷只是五品的员外郎,林姑父倒是二品大员,两家相差如此差异,宝玉又是那般性子,想也晓得林姑父与姑妈不成能同意,老太太究竟是如何想的?”
不说家世家世,季家光是这条端方便不知让多少人趋之若鹜。因有这条家规在,季家虽不像其他家属那般枝繁叶茂,但各房之间极其敦睦,凤姐传闻后恋慕的不可。
贾琏闻言点点头,道:“你说的有理,好罢,我会多加留意,探听到了就返来奉告你。”
凤姐点了点头,道:“是季家的小公子。”
贾琏夙来对这个同父异母的mm不上心,闻言不由一怔,奇道:“好好的你如何想起她了?她的事天然有老爷和太太做主,那里用得着我们操心。”
五十年前上皇胞姐晋安大长公主下嫁季家,育有一子一女,宗子便是季栩之父,当朝的刑部尚书。
贾琏闻言嗤笑了一声,道:“宝玉固然模样好,只是比季家公子还多有不及,模样还是其次,可贵的是那一身的风华气度,我所见之人无一能及。
他在户部历练了一年多,早已非吴下阿蒙,看题目也明白了很多。
孙嬷嬷等人带了虎头这么久,疼他疼的不可,见状忙道:“哥儿这是想奶奶了,这是跟您亲呢,你可别怪他。”
她虽不喜林mm,但夙来都是她抉剔别人的,况此次求亲之事是老太太与老爷的主张,她本就憋了一肚子气,现在竟被林家姑妈直言回绝,那里还忍得住?不暴怒才怪!”
紫菀接到各家礼品与手札时已是十月初了,气候都渐突变冷了。
紫菀命人带了世人下去安息,一面看着丫头清算东西,一面拆看李氏黛玉等人写来的函件,谁知还没看完一封信,便听到里间传来自家儿子哼哼唧唧的哭声。
凤姐闻言嘲笑了一声,淡淡道:“我们这位好姑妈的性子你又不是不晓得,向来自大,在她心中,宝玉只怕是尚公主也使得。
虎头正咬着小拳头堕泪,见了紫菀先是一愣,接着就眨巴着泪汪汪的大眼睛,向她伸出两只藕节似的小胖胳膊。
贾琏点了点头,道:“便是姑妈同意了,林姑父也不会同意的,姑父早就说过,要给林mm择一名才调出众,丰度不凡的夫婿,现在看来,也只季家公子合适。”
紫菀又是心疼又是好笑,连衣裳也来不及换,忙上前抱住了,点了点他的小鼻头,嗔道:“才一会子不见就闹个不断,真真是我射中的天魔星!下回再这么不听话就打你的小屁股!”说罢悄悄拍了拍他的小屁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