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姥姥见了黛玉,不由一惊,忙道:“给姑奶奶存候,好久不见姑奶奶,内心顾虑的很。”说罢便颤巍巍地欲存候,黛玉仓猝扶住了。
宝玉正在看书,闻言放动手中册本,淡淡道:“如许一定不好,子非鱼,安知鱼之乐?或许我们觉着如许的日子贫寒,四mm却不觉得苦。现在她既已削发,便是断了尘缘,我们便不要去扰她了,以免坏了她的修行。”
贾敏皱眉头道:“傻孩子,这庵堂向来是出错的女眷才住的,若不是迫不得已,谁情愿去?你倒好,竟自个儿跑来。你年纪轻不晓得,清修之苦可不是你一个女人家受得了的。
当初凤姐给她脱了籍,又成全了她与贾芸,还给预备了一份不菲的嫁奁,她感念于心,自从凤姐入狱,便经常来看望。
黛玉故意安慰两句,偏又不知该说些甚么。
那庄子乃是在西郊,离都城不过二三十里路程,非常清净,共有三百亩良田,那所院子也是三进的,虽不甚大,但住下贾家世人也已够了。
凤姐点了点头,道:“mm说的是,是我胡涂了。”
另有这几床铺盖,也是新做的,内里絮的都是新棉花,现在虽开了春,到底还是冷了些,这两床被子晚间也能够挡挡寒气,姐姐姑息着用罢,千万别嫌弃。”
正说话间,忽见一个十一二岁的小少年牵着匹驴子拖着辆板车劈面走来,板车上坐着个年纪颇大的老婆婆,头上包着头巾,穿戴极其朴实,手上却提了个大大的承担。
又说了两句话,黛玉见天气不早,也没有多留,只叮嘱了几句,便带着紫鹃等人归去了。
黛玉闻言忙道:“亡羊补牢,犹未晚矣,姐姐现在明白过来也不晚。”
凤姐当初买地的时候是记在别人名下,是以并未被抄去。
青鹤忙命人去传饭,季家虽尚未分府,但已分炊,各房都设了小厨房,除了逢年过节的时候,大多数时候都是在本身院里吃午餐。
其间狱卒早得了上头叮咛,见了黛玉等人皆毕恭毕敬,不敢有涓滴怠慢,引着她们到了凤姐的牢房前,赔笑道:“犯人正在其间,夫人可另有甚么叮咛?”
这日一早,尤氏叫惜春去吃早餐,谁知半日没动静,推开门一看,却见房中铺盖整整齐齐,桌上放着一封信,拿起来一看,顿时大吃一惊,本来惜春竟留了手札削发去了。
季栩现在在翰林院任庶吉人,每日都要酉时才气返来,黛玉换了衣裳,便挥退了世人,歪在榻上小憩。
黛玉闻言心中欢乐,笑道:“这是您老的福分,板儿是个好孩子,好好读书,将来定会有出息。”
黛玉见状笑道:“多年不见,板儿都这般大了,现在都快认不出了。”
惜春摇了点头,道:“多谢姑妈,只是不劳烦您操心了,我现在已经削发,结婚之事就不必提了。”
凤姐闻言暴露讽刺之色,嘲笑了声,道:“我现在这般景况,我们这位好二爷恨我还来不及,那里会来看我,他当初便已写了休书,我现在与他已是毫不相干了。”
本来自打凤姐一入狱,刘姥姥便曾带着衣裳吃食过来看望,只是她到底年纪大了,她家离这里又远,虽心中惦记凤姐,也只能在板儿放假时来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