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荷见她一向神思恍忽,觉得她是触景伤情,想起了自个儿的出身,忙安抚道:“mm也不必伤感,令尊也许只是出了点不测呢,这世道传讯又不便宜,说不定也在找你呢!况老爷和太太也一向在派人到处探听,总会有动静的,你且放心。”
紫菀忙道:“太太说的那里话,奉侍女人原是我们分内的事,再说女人极其灵巧,待我们也极好,方才一传闻我要习字,便找了很多极好的纸墨给我。”
她有自知之明,她宿世练习书法近二十年,在本来的天下勉强能说是中上,现在到了这里便难登风雅之堂了,书法之道贵在乎境风骨,她天赋不敷,就是再练二十年也不会有多猛进步了。
黛玉闻言也非常欢畅,忙道:“妈,我也想跟紫菀姐姐一道习字,您甚么时候教教我?”
第二层小抽屉却装了满满的明珠,那珠子浑圆剔透,皆是龙眼般大小,这些东西实在过分贵重。紫菀忙推了归去:“太太这太贵重了,实在使不得!”
她性子敏感,感受获得这位姐姐是至心对自个儿好,因此对紫菀也非常上心,传闻她喜好书画,忙拉了紫菀去了她住的西配房,把前些光阴从林如海那要来的书画都拿了出来,笑道:“姐姐,这是前些日子我从爹爹那边要来的,姐姐看看有没有喜好的?”说罢要绿漪几人把书画都一一翻开让紫菀遴选。
想起这些光阴来紫菀不止对黛玉极其经心,又经常在林母面前帮她周旋,心中也是承了她的情。
黛玉闻言不由有些绝望,精美的小眉头也耷拉下来。
贾敏方写完最后一个字,昂首瞥见紫菀,便搁下笔笑道:“快出去,玉儿但是睡下了?可喝了药未曾?”
贾敏又让清荷给紫菀拿了个小掐丝盒子,把金饰匣子放在最上面,再再上面放了几碟果子点心之类,让她提归去。
清荷依言去拿了好几匹色彩素净的尺头并笔墨纸砚过来。
贾敏闻言点了点头,笑道:“可真是难为你了,那孩子最是磨人,闹起脾气来谁都哄不住,可贵肯听你的话。”
贾敏听了这话不由点头发笑,笑道:“我原说也给你备些的,玉儿既给你了,你就收着,可贵你们两个投缘,你先用着,完了再给你送去。”
紫菀此时心中有些烦乱,闻言也不辩白,只笑了笑,不再言语。
黛玉闻言非常欢畅,笑道:“将来等我学会了,我与姐姐一道习字好不好?”紫菀天然含笑承诺。
清荷与紫菀提着东西出了院门,清荷忽想起一事来,笑道:“另有一件事,倒几乎忘了,扬州知府的太太已经到了金陵了,今儿递了帖子来,说过两日便会登门拜访,看来韩女人不日便可回京了。”
黛玉正在翻看纸墨,闻谈笑道:“姐姐也太俗了些,这些东西本来就是给人用的,好使就行,姐姐现在使它便是物尽其用了,何必讲究那么多呢。”
不一会子绿漪公然取了东西过来,笔墨纸砚一应俱全,皆是上好的,那宣纸洁白如玉,细薄光润,一看便知不是浅显货品,怕是林家主子们平常用的,那砚台也是极好的端砚,代价不菲。
这让林如海佳耦又喜又叹,喜的是女儿资质聪慧,若好生教诲,将来成绩必然不凡,叹的是黛玉毕竟是个女儿家,毕生被束缚于闺阁当中,便是有再好的才情也无用武之地。
绿漪也笑道:“mm不必谦善,你的字是太太都赞的,想来不错,这些东西白搁在这儿也是可惜,mm收下便是。”
黛玉闻言便看向紫菀,见紫菀点头,晓得再说也没有效,只得罢了。
紫菀闻谈笑道:“女人说的是,倒是我俗了。如此便感谢女人了。”黛玉方欢畅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