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菀在佛前烧香膜拜后,添了五两香油钱,便去找了方丈师父,将来意申明,方丈师父知她是跟着林母来的,又非常诚心,思虑了一会便应了。
本来阖府皆喜气洋洋预备过年,谁知在林母在腊月十二那日俄然晕厥倒地,人事不知。直把世人吓得魂飞魄散,紫菀想起原著中林母仿佛就是在这一两年归天的,更是心中直跳。
以后又日日吃药,因紫菀精通医理,便都是她贴身奉侍,她夙来谨慎,煎药喂药都不假人手,饮食宜忌等等也都非常谨慎,直保养了大半个月,林母才渐渐好起来。
想起黛玉今儿在林母房里安息,恰好前儿给黛玉做了个香袋儿,便欲一道带畴昔看看她。
早有随行的保护管事前行去跟茶棚仆人说了,各桌椅板凳也都清理了一下,又拉了帐幔。
紫菀便知是梦魇住了,忙上前轻声唤醒黛玉:“女人,女人,快醒醒。”连唤了好几声,黛玉才迷含混糊醒过来,许是被恶梦吓着了,醒来后还是神采煞白,不住的抽泣。
正月初九又是保哥儿的百日宴,林家也早早的便预备起来了,一面打发人到各家下帖子,一面购置宴席当日所需的酒水、菜蔬、生果等物,阖府皆繁忙到了二非常,比年也未曾好过。
房里清算的非常洁净,紫菀开窗通了一会儿气,又从荷包里取了两块梅花香饼,在炉内焚了,与春雨一道奉侍林母睡下了,方往前头来。
林府大门口一时之间人来人往,非常热烈。林如海也给保哥儿取了大名,单名一个佑字,取其上天庇佑,长保安然之意。以后便开了祠堂,敬告祖宗,将名字上了族谱。
初时还可听到街上摊贩们的呼喊叫卖声,到了前面倒是越来越温馨,连春雨几个也有些累了,不再说话,只闻声车马的轱轳声。
想了想,扬声叫了那两个小丫头出去,问道:“今儿是谁跟着女人的?怎的女人的跟前都没人守着?人都哪去了?”
又走了大半个时候,才到了庙门脚下。早有管事前去寺里报信了,这栖霞寺已有近千年的汗青,香火非常鼎盛,每逢月朔十五,寺里更是人满为患。
幸而林如海早几日便打发人来讲了,配房也早已打扫安妥了。这时得了动静,寺里的闲杂人等皆已退避了,方丈师父也带了人前来相迎。一时酬酢过后,世人方进了寺里。
世人坐了一日的马车,疲累至极,都回房梳洗安息去了。
那小丫头也是黛玉房里的,忙道:“绿漪姐姐今儿肚子不舒畅,紫珠姐姐和绿萼姐姐扶她回房安息去了,本来是王嬷嬷在女人跟前守着,厥后内里传话说她家小子今儿病了,方才吃紧忙忙家去了。”却没提芍药如何。
只见黛玉正安闲拔步床上睡着,却睡得极不平稳,被子也踢开了,不住地小声抽泣。
一行人走了将近一个时候,忽觉马车停了下来,紫菀还觉得是到了,醒了醒神,微微翻开帘子往外一看,还是只见一片青山良田,只路边上有一家茶棚,方知是要半途安息换衣了。
她在林母病重期间悉心顾问,非常妥当,更加得林母看重,在年前便升了一等,上面的人也都是人精,送来的两套衣裳俱是大毛的,外相细致柔嫩,内里的料子也极其精美,非常可贵。
到了仲春月朔这日,紫菀一大早便起来了,换了身素净些的衣裳,头上也只戴了支白珠簪子并的几朵珠花便罢了。想了想又从钱匣中取了一包银子,用帕子包了放入袖袋中,方往林母房中去了。
林母等人到家时已经快酉时了,天气也暗了下来。
自从穿到了这个天下,她便一向心下不安,固然不是她本身情愿,到底占了原主的身材,她一向想为原主超度,却恰好一向找不到机遇,正巧此次林母去烧香还愿,可趁此了结这桩苦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