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如海摇了点头,对那来回话的下人道:“你去把这位大师请出去。”
紫菀本特地躲在春雨身后,谁知进门时前面的人推搡了一下,她便被挤到林母身边了,见那癞头和尚看向本身,不由心中一跳,生出不好的预感来,忙低了头。
少时,便见婆子领了个癞头和尚出去。
那小丫头跑的急,喘了好久才顺过气来,听得林母发问,忙回道:“本来女人给老爷和太太磕了头,便说一道来与老太太用膳的,谁知俄然来了个和尚,说要化女人去削发,奴婢赶着来报信,其他的就不晓得了。”
林如海点了点头,把黛玉从膝上抱下来,温声道:“玉儿,你先跟妈妈到内里去,等一会子再出来。”
林母与林如海伉俪更觉惊奇,打量了紫菀很久,心中纳罕不已,待要问些甚么,当着世人的面又不好问的,只得把话咽下了。
那下人忙道:“我们正在外头发放粥米,也拿了给他的,偏他竟不要,又不走,只说要见老爷。”
目睹世人都拥着林母往前去,也不好落下,咬了咬唇,毕竟还是跟上去了。
她原就晓得这颇具神话色采的癞头和尚会来林家,没想到本日真的来了,她却不晓得该如何办了,既想去问问那癞头和尚,本身能不能归去,又怕那和尚说出些惊世之言,反而让人思疑本身,一时迟疑起来。
癞头和尚闻言也不活力,只双手合十,念了声佛号,道:“令令媛生来多病,这便是天意,你们若舍不得她,只怕她这平生的病都不能好了。”
很久,那癞头和尚忽的长叹一声,自言自语道:“绛珠仙子本应受父母双亡,寄人篱下之苦,方可泪尽而亡,现在却出了这等变数,这却如何是好?”
谁知这和尚开口便要化本身女儿去削发,黛玉但是林如海的心头肉,听了这话不由勃然变色,怒道:“大师此言何意?我好生生的请了大师出去,大师却说要化我女儿去削发?莫不是欺我林家无人不成?大师前来如果为了说这些话,那就请恕鄙人无礼了,大师还是请罢。”说罢甩了袖子送客。
此究竟在神异,厅中世人一个个皆是目瞪口呆,半晌不能言语。忽想起方才那癞头和尚说的话,一个个都神采奇特地看向紫菀,暗自考虑。
当下贾敏扶着林母,林如海也抱了黛玉,一道往林母正院去了。
那癞头和尚听了,看向黛玉,叹道:“此女之命早已必定,若不削发,今后必将半生凄苦,泪尽夭亡。”
那癞头和尚呆呆的的看了紫菀半日,半晌才回过神来,忙掐指一算,俄然面色大变,仿佛见到了甚么不成置信之事,呆若木鸡,半晌不能言语。
林如海本对这和尚很有几分顾忌,本想着非论对方提甚么要求,只要不过分,便尽量满足他。
贾敏闻言,略一思忖,也觉有理,便道:“那我带玉儿到屏风背面避着,听听他说些甚么。”
却不知那癞头和尚心中也正惊奇不定,他本是前来点化历劫的绛珠,谁知却发明天机出了窜改,打乱了本来的打算,饶是他修行多年,一时也不知该如何应对。
林如海与贾敏扶着林母站着,闻言也是满脸喜色看向那癞头和尚。
既然如此,避也是避不过的,干脆请了他出去,看他有何话说。”
世人闻言都是一惊,林母忙问道:“到底是如何回事?快细细说来!”
一旁家下人等听这和尚这般咒自家女人,也是满脸喜色,得了林如海的号令,便都摩拳擦掌,拿棍子的拿棍子。
林如海闻言怒极反笑,嘲笑道:“大师这话好没事理,甚么是天意?难不成是我林家造了甚么孽,天意才令我家女儿这般多病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