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敏闻言一惊,道:“老爷这是筹算与甄家撕破脸了?”
上回贾敏给李氏的回礼中便送了很多洋缎、香料并一些西洋药,此中便有金鸡纳霜,谁知竟阴错阳差救了他一家的性命,这实在是料想以外的事。
林如海自去与甄应嘉交代公事,甄应嘉到底不是普通人,城府极深,虽心中恨极了林如海,面上却一点儿也看不出来,仍旧满面笑容,交代时也极痛快,没有涓滴拖泥带水。
自家几次三番出事,林如海那里会这般等闲放过首恶?前次的事他虽看似已经放下了,实际上却暗中一向在清查,林如海虽在后宅之事上有些胡涂,但对宦海之事还是极其夺目的,不然也做不了这巡盐御史了。
贾敏闻言一惊,忙道:“这是怎的?但是又出了甚么事了?”
林如海见状,笑道:“这倒不难猜,你既如此欢乐,想必我们上回说的事淮大哥和嫂子同意了?”
贾敏听罢,沉默了半晌,叹道:“看来今后我们两家是要不死不休了。”
贾敏点了点头,笑道:“可不是,我就说以大哥和嫂子的脾气,晓得了紫菀的为品德性,是不会分歧意的,不然上回送礼时也不会特地打发李嬷嬷来了。”说罢又持续看下去,不想看完后却蹙眉长叹了一声。
林如海摇了点头,道:“现在倒没甚么事,我只是以防万一罢了,我上回把查到的关于‘醉红颜’的事都奥妙上奏给了圣上,此事事关先皇后之死,不说圣上,便是太子殿下也不会等闲放过他们,传闻上个月甄贵妃便被告诫了一顿,再者甄家一向想着推十皇子上位,其他皇子又那会善罢甘休?甄家以后的日子只怕不会好过。”
林如海闻言,垂下视线,掩下眼中的寒芒,亦笑着拱手回礼。两人又客气了一番,甄应嘉方坐了肩舆归去了。林如海目光沉沉的谛视着甄应嘉一行人,直到再也看不见了,方回身出来了。
本来林如海与贾敏一向想找一户合适的人家收养照顾紫菀,偏一向没有合适的,不是脾气不好便是家世太低,好轻易才想起了堂兄林淮。
贾敏便道:“保哥儿和玉儿现在都在老太太院里,又有吴妈妈等人看管,倒无妨事,只是紫菀这孩子……”
林淮家中只要老妻并二子,其妻李氏,亦是王谢之女,与林淮乃是自幼订婚,只是厥后家中出了变故,两人历经波折才成了婚,婚后育有二子,一向想要个女孩儿,偏没有怀上,厥后便想着收养一个,谁知一向没成,那些攀附他们家的他们伉俪看不上,好的又不会给人产业闺女,是以一向没成。
林如海便道:“你明儿便把我们商奉迎的事奉告紫菀丫头,看她有没有甚么设法,另有上回说的那户籍和地契我已着人办好了,你明儿也一道给她罢,让她好生收着,只先别让外人晓得了。”贾敏应了。
他深思了好久,他自为官以来便夙来谨慎谨慎,虽不免获咎了些人,但这也都是宦海上的常事,并没有甚么深仇大恨,唯有客岁阿谁案子让他与人结了仇。
林如海闻言,道:“如许也好,现在江南这边也不承平,我正要提示你,从明儿开端要万事谨慎些,另有玉儿和保哥儿身边的人,也要敲打一番。”
林母贾敏等人到了扬州,也顾不上安息,便忙打发人安插器具,打扫房舍,采各项东西,足足忙了两三日,才算安宁下来。方得空安息一二。
如果甄应嘉在宦海上给他使绊子,他也不会如此气愤,偏他竟然如此卑鄙,暗害他的妻小,林如海那里忍得下这口气,偏现在没有证据,何如他不得,只得临时忍耐,且待来日。
丫头婆子们清算好东西后都下去了,贾敏便拆了函件细看,才看了一小半,便笑了,冲林如海扬了扬手中的函件,道:“老爷猜猜这信里说的是甚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