菡萏便道:“她每个月都会来我们府里,想是你偶尔见过也未可知。”
紫菀点了点头道:“是我亲眼所见,不止我,连菡萏姐姐也瞥见了,只怕外头也有人看到了。”
菡萏闻言越觉好笑,道:“但是更加胡涂了,你又未曾出去过,倒是在那里见过她?”
紫菀方回过神来,只仍有些有些呆呆的,也不睬菡萏的打趣,只喃喃自语道:“好生眼熟,竟像在那里见过似的。”
她心机细致,对老太太事事想得殷勤,不止每日亲身下厨做药膳点心,还经常做些衣裳、抹额、鞋袜之类,非常精美新巧,皆是林母平日爱好的花腔格式,精美又知心,林母爱得不可,心下对她的详确体贴更是爱好。起居坐卧,竟一刻都离不得她。
以后各家听闻喜信都纷繁遣人送了礼来,也有很多亲来道贺的。
紫菀听了这话却有些不解,迷惑道:“不是说周姨娘是举人家的女儿么?怎的家里竟这般艰巨?还要出嫁的女儿补助不成?”
此时闻言忙道:“已经做好了,姐姐且等等,我这就拿去。”说罢回屋取了包好的针线活计,同寒梅去了贾敏院里。
第二日,林如海对外便说贾敏有些难产,哥儿今早才出世。
紫菀闻言,便道:“她嫂子也过分度了些,莫非老爷就不管管么?”
紫菀归去说与林母听,没想到林母对此却并不在乎。只笑道:“这有甚么,我们家在前朝便是读书人家,每代家主都极爱藏书,别的不说,藏书是极多的,我们家如许的墨客怕另有很多,偶尔看看罢了,也没人端庄去研讨这些个东西。
紫菀担忧不已,更加用心给她调度,一应药膳饮食都是亲身下厨熬制,但林母毕竟年龄已高,即便保养了这好久,身材到底大不如前了。
却说紫菀菡萏从贾敏院里出来,两人正说着话,紫菀忽见一个三十来岁的妇人从假山那边过来,手上抱着个承担,身上穿戴一袭秋香色对襟褙子,水红色马面裙,头上戴着几支金钗珠钏,非常富丽。
菡萏闻言,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待看清是谁后,便笑了,低声道:“怪道你不认得呢,那是周姨娘的娘家嫂子,想必今儿又是来找周姨娘要钱的。”
谁知紫菀却好似没听到菡萏的话,只一味盯着那妇人的背影看。
待到跟前,才看清这妇人的长相,容长脸儿,吊梢眉,肤色非常白净,看长相倒是个美人儿,只嘴边有粒黑痣,生生让这幅面貌失容很多。
可巧昨日离林府不远的一户官宦人家也生了个女孩儿。世人传闻林如海的儿子是今早才生的,倒没思疑甚么,便都觉着是阿谁女孩儿出世带来的吉祥,只怕来源不凡。
那户人家见状,自发得得了机遇,便对外说些自家女孩儿出世时满室暗香,非常奇特等语。世人传闻,更加信赖先前的测度了,倒没人再思疑林家甚么。林母与林如海这才放下心来。
春雨客岁便求了恩情出去了,现在已为人妻,现在紫菀已经成了林母身边的第一人。
少时,房内便已清算安妥,婆子抱了脏污的衣物被褥出去,便见林如海站在门外直直的盯着内里,神采极其烦躁,不由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忍笑道:“现在产房里都清算好了,太太也醒了,老爷出来便是。”
林如海谨慎翼翼的接过襁褓,双手都有些发颤,谛视着胖嘟嘟的儿子,眼睛不觉有些潮湿了,不似保哥儿出世时那般衰弱,这是个非常结实的孩子,眉眼间三分像贾敏,倒有七分像本身,林如海看痴了,一时竟抱着孩子舍不得放手。
林母见状不免好笑起来,她到底上了年纪,抱久了便觉胳膊酸痛不已,见林如海眼巴巴的看着,便把襁褓递了畴昔,笑道:“你抱抱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