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氏不免赞叹不已,她这两年也与紫菀通过几次信,亦收过紫菀贡献的衣裳鞋袜,对她已经有了大抵的印象。
接着另一顶肩舆也走下来一个二十来岁的年青女子,手中抱着一个二三岁的男童,想来便是林璞之妻周氏了。
以后气候愈冷,贾敏也不大出门应酬,这日一大早便携了黛玉姊弟来给林母存候,谈笑了一会儿,便有大厨房送了点心过来。
玄月二十五又是林晟的生日,他如本年纪尚小,林母等人怕折了他的福寿,是以也没有大办,只一家人热烈了一天便罢了。
因林晟嗜甜,贾敏与林如海怕他吃多了坏牙,便规定了他每日只能吃两块
紫菀心中实在有些严峻,眼睛眨也不眨的盯着门口,手中攥着的帕子都被绞的发皱了。
贾敏一面拿帕子擦拭林佑嘴边的点心屑,一面忍笑道:“老太太可别惯着他,这孩子古灵精怪的,每日为了让他少吃两块点心,我跟老爷不知使了多少体例,好轻易才治住了他,那千层糕又甜腻,可不敢多给他吃。”
林淮与林如海虽出了五服,到底是本家的兄长,且两家夙来极密切,现在他们伉俪来了,天然该去驱逐一二。
世人皆是一怔,林母还觉得是贾府来了人,便笑道:“但是亲家那边来人了么?怎的不请出去?”贾敏闻言也忙看向林百口的。
贾敏见李氏是真的非常喜好紫菀,也放下心来,便笑道:“看来是你们投了缘了,这倒好,反正今后相处的时候长着呢,不急于一时,这会子我们便先出来罢,只怕老太太等急了。”
贾敏闻言,先是一怔,随即一笑,道:“这是我们老太太身边的紫菀女人。”说罢向紫菀微微表示,紫菀见状,便徐行上前,悄悄福身下去,给李氏见礼。
林晟本来扁着小嘴闷闷不乐,听了这话眼睛一亮,却又不由自主的往贾敏看去。
林百口的摇点头,笑道:“老太太可猜错了,今儿的高朋不是别个,是我们家的淮大老爷和太太,另有璞大奶奶和两位哥儿,传闻巳时便进了城了!”
林晟本等着哥哥给他端点心过来,哪知竟本身吃起来了,不由非常焦心,又怕被贾敏发明,只得忍着,谁知林佑吃了两口后仿佛感觉味道甚好,吃完了还意犹未尽的舔了舔嘴角,伸手又往碟中抓去。
贾敏先是一怔,随即会心过来,便笑道:“还是老太太想的殷勤,紫菀,快同我们一道去罢。”
他今早已经吃了两块甜糕了,这时看着面前苦涩诱人的千层糕直流口水。恰好本日的份额用完了,只能看不能吃。
李氏心中早有猜想,此时忙扶了紫菀起来,细细打量,只见她生的端倪清雅,肤白如玉,身上穿戴鹅黄色对襟缎袄,系着松花弹墨绫棉裙。
跟着的婆子忙上前打起轿帘,扶着一个边幅极娟秀的妇人下来,紫菀心知这便是林淮之妻李氏了,留意看去,只见她约莫四十来岁,身上穿戴一件秋香色盘金五色绣快意纹的对襟长袄,上面系着卍字不到头的银红色马面裙,挽着百合髻,戴着一套蜂蝶赶花的鎏金点翠头面,生的端倪端丽,肤色极白,固然年纪大了些,但其风韵竟涓滴不逊于贾敏。
贾敏闻言,晓得林母心疼孙子,也不好再说甚么,只笑着摇了点头,道:“那只吃一块,明儿便不能吃了。”林晟听了这话欢畅不已,也不及细想明日没得吃的事,眼巴巴的看着点心碟子。
林晟见状,大眼睛滴溜溜一转,心中仿佛有了主张,便扯了扯林佑的袖子,拉他到一旁嘀嘀咕咕提及话来。
林母与贾敏皆是又惊又喜,贾敏忙道:“现在可到了那里了?老爷晓得了未曾?”
林百口的忙笑道:“老爷得了信已经亲身前去相迎了,这会子想来快到大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