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菀看完,不由大吃一惊,忙道:“太太这是做甚么,我可不能收。”说罢忙把东西放回桌上。

贾敏黛玉等人在屏风后闻言更是神采煞白,眼泪跟断了线的珠子似的掉下来。

紫菀正欲说话,贾敏便道:“不必再说了。东西都已经登记了,一会子便能够清算好了,待会你们归去的时候打发人给你们一道送畴昔,你们且去玉儿屋里顽罢。”说罢便让清荷送了紫菀出去了。

因紫菀年纪还小,又不是整生日,便没有大办,但毕竟是在林家的第一个生日,仍办的极热烈,设了宴席,亦叫了一班小戏,请了靠近的亲朋,热烈了一日。

淡菊接过,翻开一看,倒是两套大毛衣裳和两件鹤氅,那两套衣裳俱是银鼠的,一套是松花配桃红,一套是葱黄配柳绿,鲜艳当中不失淡雅,花腔新奇,做工精美。

两件大氅一件是大红哔叽白狐皮的,一件是天马皮里银红织金妆花缎子的,俱是极好的料子,连着雪帽,华丽精美,极其可贵。

正深思间,忽闻声李氏同他说话,一时又想不起来,便把这事丢开了。

林如海闻言,如同好天轰隆,身子顿时站立不稳,几乎跌倒在地。

认了亲以后,紫菀成了林家上契的蜜斯,世人便都改了称呼,皆称紫菀为女人,李氏亦派了四个丫头并两个嬷嬷到紫菀身边奉侍。

紫菀闻言,忙拭干了泪,进了阁房。

贾敏闻谈笑道:“早就说了要给你的,都是你应得的,有甚么不能收的。再说你现在是我们家的侄女儿了,你就权当是我们提早给你预备的嫁奁罢。”

大夫走后,林如海怔立很久,想着方才大夫说预备东西冲一冲的话,方踉跄着出去了。

至晚间,淡菊和绣竹正帮着紫菀卸妆梳洗,忽见李氏扶了丫头的手出去,紫菀忙起家,笑道:“都这么晚了,妈如何过来了?还没安息?”

十月十八这日,紫菀一大早便起来梳洗了,穿了林母送来的衣裳,又戴了李氏给的那套金累丝攒珠头面,不过这头面是十九件套的,全数戴上只怕脖子都要压弯了,何况也太招摇了些,便只戴了钗、簪、挑心、耳坠四样,手腕上仍旧带着李氏当初送的那对翡翠镯子。

林母对着靶镜打量了半晌,非常对劲,拍了拍她的手笑道:“还是你的手巧。”

紫菀更是摸不着脑筋,迷惑道:“姐姐这说的是甚么?甚么东西?”

自从林母病重,林淮与李氏每日都来看望,贾敏与黛玉紫菀更是寸步不离,日夜侍汤奉药,擦身换衣,皆不假人手。大夫更是常驻林家,每日施针用药,但是林母的身子还是一日比一日衰弱下去。

这日,紫菀正与黛玉英莲正坐在熏笼上赶围棋玩,忽见贾敏房里的丫头燕儿走了出去,对紫菀道:“女人,我们太太问您这会得不得空,若得空的话畴昔一下,说有话同女人说。”

紫菀畴昔接太小丫头手里的衣裳,笑道:“前头的事太太都摒挡好了,没我插手的地儿。日日奉侍老太太梳头,本日怪不风俗的,何况今后只怕也没甚么机遇了,反正时候还早,我便再奉侍老太太一回罢。”说罢扶着林母到妆台前坐下,拿起檀木梳,替林母梳好头,戴了金饰,又勒上绣着五福捧寿的绛色抹额。

紫菀正坐着垂泪,便见贾敏与黛玉从阁房出来,眼睛肿的跟桃子似的,黛玉哽咽着对紫菀道:“姐姐,老太太叫你,你出来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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